桑招弟对云舒一直都很客气,在云舒还是丫鬟时,她就没对云舒摆过架子,如今云舒做了总管,桑招弟对她更是有番思量,忙让人给她铺了锦席,两人一起坐了下来。
两人互相问候了一阵,云舒也不跟桑招弟绕什么弯子,就把昨天去魏其侯府赴宴的事情说了出来。
桑招弟听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吃惊,等云舒讲完了,她不急着表态,反倒问云舒:”正如钟夫人所说,你跟弘弟最是亲近,这件事情你直接问了他的想法,回了钟夫人就好了,为什么来找我?”
云舒抿嘴笑笑,说:”我以前虽在大公子身前服侍,但现在终究是外人,又是下人,大公子的婚事,我哪能插嘴?还是大小姐跟大公子说比较妥当。”
桑招弟掩嘴笑了:”你这样自谦,就算是我去跟弘弟说,他肯定还会问你的意思。”
云舒忙说”不敢”。
桑招弟收了玩笑的情,直截了当的说:”这门亲事,是绝对不行的。”
”如今窦家朝夕不保,弘弟却深的皇上信任,他如初升的朝阳,怎能找这样人家的小姐自毁前程?窦家的人纵使是为了自保,也该思量思量。”
桑招弟一语中的的指明了其中的要害。
云舒心中也有这样的考量,不过她总觉得这种事情,不该她插手。
她略显犹豫的说:”大小姐说的极是,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大公子肯定也是清楚的,只是要劳烦大小姐过府一趟,把此事跟大公子提一提。”
桑招弟点头道:”二娘不在长安,这件事自然要我去跟弘弟说一说。”
她略算一下,说:”弘弟十天一休,后天他会在家休息,我到时候过去跟他聊一聊窦家的事。若窦家的人再跟你提起此事,你大可明白的回了她们,断了他们的念想。”
云舒不由得觉得桑招弟真是个外柔内刚、不可小觑的人,她外表看着柔顺,心中却有自己的决断,果断明确的让人吃惊。
桑招弟看向云舒,有些话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说:”说来弘弟今年已经十八了,他的亲事这么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个事情。”
云舒自娄烦回到长安,见大公子身边一个其他女人都没有,也觉得怪。像他这般年龄,早该有妻室了,就算没有妻室,也该有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