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呆在望江楼就没出去过,一直到晚上。小娘亲昨夜没休息好,晚饭后就上楼歇息去了。对于这个媳妇,所有的人都不会苛求她。
天渐渐黑下来,钱亦绣见钱满江又开始心不在焉左顾右盼起来。其他人谈兴正浓还舍不得走,老太太拉着他的左手,吴氏拉着他的右手,小正太依然坐在他腿前,还不时用脸颊蹭蹭他的腿。
钱亦绣打了个哈欠说,”困了,该回去睡觉了。”
钱满江感谢地看了她两眼,到底是亲闺女,关键时候就会帮他。他今天非常想跟闺女香亲香亲,可闺女不主动往前凑,他又身不由己地被长辈们拉着不放,连月儿都凑不上来。
小正太还不想走,嘟嘴说道,”时辰还早,回去那么早作甚?我要跟爹爹讲话。”
老爷子精,仔细一看孙子的模样,也笑道,”走了,走了,你紧着赖在这儿,哪儿来的小弟弟?明儿咱们再来。”
又对钱三贵说,”三贵,之前是爹糊涂,不该那么想。那天王管事也来找我了,说好在你没有大事,否则后果会更严重。今天听满江孙子说了这么多,爹也知道了,人必须要守本分,不能眼馋别人的东西……不过,大贵、二贵再咋说也是你的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那两个婆娘糊涂,但你侄子、侄孙子都不错。你就高抬高抬贵手,总不能让他们再回家种地吧?”
钱老太也说,”听说于家如今极不待见蝶姑,说是娘不好,闺女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三儿,能饶人处且饶人,就算了吧。”
钱三贵道,”我们也是气狠了,伤心了。上次我们退出点心斋让了大利,或许有些人偿到了甜头,觉得再逼迫一番,我们还会让更大的利。若是把我逼死了更好,连三房的整个家当都谋去了。他们是想要我的命,要把锦娃赶出钱家,这心肠得有多狠哪。”
老钱头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钱三贵继续道,”爹娘放心,我也不是那狠心肠的人,蝶姑是个好孩子,我们以后还会帮衬她。至于点心斋,他们再坚持三个月就是了,虽然会损失一些银子,但还不至于跨掉。这次得让有些人痛狠些,这样才会长记性……”见老父老母眼圈红红地望着他,又说,”你们放心,只要他们守本分了,我和大哥、二哥以后还是好兄弟,该照应他们的时候自然会照应。”
终于把人送走了,屋里又归于平静。钱满江去净室洗漱完,才一身清爽地上了楼。
卧房没点灯,皎洁的月光洒进窗棂,照得屋内朦朦胧胧。薄缎被下,小妻子玲珑有致的曲线尽现。他来到床边坐下,浮动的芬芳更加浓郁,让他身子燥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