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太妃在一旁接话道:”他一个庶子成亲,排场不能比行舟还大吧!若不是看在廉家低嫁的情面上,原也不用这么费事,端看秦氏能出多少,我们公中也多一倍填补下就是了。只是他命好,娶了廉家的姑娘,乃是正经的官宦嫡女,总得把样子做起来,你看看还缺多少,若是公中不够,我再拿些。”
崔芙听了母亲的话,更没好气:”我听说先前行舟都禁了廉姨妈来府上了。现在崔廉两家又要联姻,她倒是有借口见天的跑来,管母亲你要东要西,我倒想知道他家出了多少嫁妆,我们家比照着来就是了。”
那廉家的嫁妆单子虽然还没有拟好,可是崔芙昨天听廉姨妈哭穷来着,只说当初逃难时,她带上了自己的金银细软,结果被抓时,都没了。
嫁女儿不比儿子娶亲,可以倾尽家私。端看新娘母亲的嫁妆丰厚,能不能帮衬着女儿,不然父家能出的也是有限。
现在廉楚氏自己苦哈哈的,也没法帮衬女儿,只求着楚太妃帮一帮她这个外甥女,别叫她以后与五爷的日子过得太清贫。
至于五爷的母亲秦氏,当年得宠的时候,的确积攒了不少家当,可是后来五爷患病,成年吃药,也花了不少,如今的她和五爷的月例钱也不算丰盈,实在拿不出太多钱娶媳妇。
眠棠在一旁静听着,微微一笑道:”哪里须得母亲添钱,王爷与我商量过了,五爷彩礼钱,全都由公中来出,姐姐若发现有不够的地方,我让我手下的掌柜支出些钱来周转。”
这言下之意,便是王府如今周转困难,她替王府出了这份钱。
崔芙没想到眠棠这么阔绰。
再联想到廉姨妈这些日子来说的酸话,只说这个柳眠棠先前在廉苪兰与行舟的婚事尚未解除时,便成了弟弟的外室,没少得从弟弟的手里骗钱骗铺子。她原本半信半疑,现在看来倒是真的,不然她一个小门户的女子,手里哪会有这般阔绰的银子花?
她当初做外室,骗取了王府的银子,如今倒装起财大气粗的样子,反过来周济王府。想到这,崔芙不由得冷哼一声,对于这个手段心眼都不缺的弟妹,着实有些厌烦。
既然左右是王府的钱,那她也不必跟柳眠棠客气,短缺了便要就是了。只是这么贪婪的妇人做了王府的当家主母,真是叫她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