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娆一时被骂红了眼睛,只能忍着气儿跪下挨训。
看庆国公府的下人们心里都摇头——怪不得夫人那么好的人都留不下,非要闹着和离呢!这样的婆婆,真是谁遇到谁倒霉!
要回了嫁妆,崔芙心里也有了底气,可以静心养小月子。
眠棠却不能安心歇息,当崔行舟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眠棠正翻着几册厚厚的本子。
崔行舟走过来,揉捏着她纤薄的肩膀道:”昨日还没折腾累?这又是弄了什么累眼睛的?”
眠棠指了指册子道:”这是府里的下人名录册子,我要重新梳理一遍……这院子,恐怕不甚干净!”
崔行舟知道眠棠的意思。昨日芸妃出行很明显违背了宫妃出宫惯常的流程,倒像是临时得了眠棠要出府的消息,特意出宫刁难一般。
也许怕受了牵连,遭了淮阳王府的嫉恨,昨日陪着芸妃出行的贵妇中的一两家倒是派人来询问了崔芙的身体,并委婉地解释了自己当时也正好入宫陪芸妃赏戏。芸妃临时起意,他们便也受邀一同前往了。
眠棠听得直挑眉毛,问崔行舟:”宫里的妃子也能随时召见臣子的妻子?”
崔行舟解开头顶的金冠,淡淡道:”自然是不能,不过最近石皇后身子渐沉,宫里的事务便交给芸妃代管……”
眠棠听了觉得有些意思,那个石皇后倒是心大,竟然放心交权到孙芸娘这种人的身上。
不过现在芸娘娘在宫里呼风唤雨,说不定还将手伸到了宫外、那孙芸娘肯定在自己的府里安插了眼线,也就不稀了。
不将这些暗钉揪出来,眠棠觉得自己难以安眠。
崔行舟看着她,淡淡道:”不光是我们府上,京城每个府宅里都有宫里的眼线。先帝时期,就有皇考司,遍插在京城司府各个角落,为先帝之耳目,让他能兼听四野,稳固皇权。如今虽然几次易帝,皇考司依然还在,我们府邸每日车马出入都会禀报入宫。那个芸妃的父亲现在兼任皇考司的司监,那个芸妃若是有门路弄到你出府的消息,也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