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夫人!”
“老夫人!”
苏玉惊恐地望着一脸冷漠的宣平侯夫人,手不自觉地捂上了小腹,哇地一声痛哭出声。
“孟鸢清我跟你什么仇你要这样置我于死地?济宁哥哥你答应我的,你绝不抛弃我的,这可是你的骨血啊!”
林氏温和秀丽的容颜上,阴沉地快要滴下水来,对着宣平侯夫人阴恻恻道:“夫人可要想清楚,玉儿腹中可是你们侯府的骨血。你们这般作为,真当我们林氏一族,是好欺负的么?”
宣平侯夫人默然了片刻,还是略微放软了口气,叹道:“邱夫人你也别怪老身,要是你在我这位置上,你也会作出同样的选择。要怪,就怪这两个孩子太年轻吧。”
“呵,你怎么不直说,要怪,就怪林家不如孟家!”林氏眼怨毒,看着畏畏缩缩站在宣平侯夫人背后,一声不敢吭的韦济宁,恨得差点一口血呕出来。
她真是瞎了眼,给玉儿选了这样不中用的窝囊废!
“哈哈哈哈,真是一出好戏呀。”孟鸢清笑着鼓了鼓掌,对宣平侯夫人笑道:“老夫人你也太心急,我何时说过,要让你以不许苏玉进门为条件的?”
宣平侯夫人一愣,眼蓦地收紧,阴沉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孟鸢清伸手从衣袖里拿出另一份文书,笑吟吟地解释道:“根据大燕律例,凡是未有婚约的男女婚前通奸淫邪,皆以沉潭罪论处。除非,有婚约的另一方签下谅解书。”
孟鸢清每多说一个字,她们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直到最后,所有人都面色狰狞如厉鬼。
“你若是执意要让我孟鸢清为你侯府儿媳,那就请把你宝贝儿子一块儿拉去沉潭吧。”孟鸢清咧嘴一笑,寒气逼人。
“这一切,包括昨日,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宣平侯夫人双目赤红,布满皱纹的老脸上,血管通红。
“呵呵,如果没有我们夫人为我牵线搭桥,我哪儿想得到这些?”
“孟鸢清你住嘴!”林氏恨不得冲上前去撕了孟鸢清的嘴,感受到宣平侯夫人冰冷的视线,顿时哑巴吃黄连。
“好了,谅解书在此,想要,就得拿印上宣平侯府朱印的退婚文书来换。”孟鸢清起身,冷冷地平视着宣平侯夫人。
“老身若是不答应呢?”
孟鸢清冷笑,“那么今下午,该告御状的人,就是我了。”
宣平侯夫人顿时身形一晃,两眼黑。一直到走出漪清苑,孟鸢清冰冷嘲弄的笑声还回旋在耳边。
“娘,您至于这么生气吗?孟鸢清那么个毒妇,哪里比得上玉儿,不娶就不娶呗......”
“啪!”
比先前更重手的一巴掌,直接打得韦济宁半张脸肿成了猪头。
“你个败家破业的畜生,你以为你娶的是孟鸢清?你娶的是孟家!军孟清野的孟家!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亲事,是你老子抛却性命才换来的保命符,登天梯,你就为了个骚狐狸,把咱们家败得干干净净,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脑子的蠢货!”
“你说谁是骚狐狸?韦济宁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亏我把玉儿托付给你,你就是这样作践她的?孟鸢清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废物草包!”
“呸!你们林家又高贵到哪儿去?!还不是上赶着倒贴的骚狐狸......”
外面的争吵声渐渐远去,绿袅才一脸惊吓地拍着心口溜了进来,正好看到孟鸢清笑嘻嘻地看着手里的退婚文书。
“你刚才去哪儿了啊?”看见绿袅手里还拿着一个白瓷瓶,又问道:“这是什么?”
绿袅吐了吐舌头,递给孟鸢清道:“这是少将军刚命人送来的紫玉膏,说敷了不会留疤。”
孟鸢清一愣,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眉眼间涌出一阵细碎的怔忪。
摩挲着手里的白瓷瓶,孟鸢清低声道:“绿袅,给我备车,我要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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