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袅凑了个脑袋过来,见孟鸢清眼里都是曲长靖的背影,于是一笑,在孟鸢清耳边说了什么,两个人都笑着扭打起来。
到了将军府孟鸢清让曲长靖留下,明儿还要入宫,省得一来一回费时间了。
曲长靖这些日子都住在将军府,他的衣物都在将军府有一份,所以曲长靖也不推脱了。
不过可能因为今晚又累又兴奋,孟鸢清反倒没怎么睡得着,给府里众人了压岁钱后又在院子里赏起雪来。
“这么晚还不睡呢。”曲长靖到孟鸢清身边。
“你怎么不穿衣服啊。”孟鸢清说着就要把自己的棉袍脱下给曲长靖穿上。
曲长靖哭笑不得,连忙阻止孟鸢清:“我不需要,你穿着,别冻着了。”
然后又道:“我习惯了,行军作战,兵营里没有这么好的条件。”
孟鸢清闻言还是把棉袍脱了,搭在手上:“我也习惯,说得好像我没在兵营待过一样。”
曲长靖笑道:“我这几年,年年都在兵营里头,你都来京城几年了,能比吗?”
“有什么不能的?我还可以现在重新习惯,日后好再回去。”
曲长靖摇摇头:“兵营哪里有女人进去的道理?从前你小,现在你可大了。”
“哪里不能?规矩都是人定的,我之前可有女子做太傅的道理?如今我做了不是吗?”
曲长靖一时无言以对,只好一笑:“又说,那你是要去参军了?那凝泽又有谁来教导呢?”
孟鸢清叹气:“你总爱这样较真,我不过先白说一声罢了,去不去还两说呢。”
曲长靖道:“难道你说得话不能当真吗?”
不知怎的,曲长靖下意识想起了之前孟鸢清说要对他负责,要娶他的话来,心里好像中了一箭,又好像关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一样。
“能当真啊。”孟鸢清道,“我又不是爱说瞎话骗人的人,不过特殊情况例外。只是当真又不是要立刻去做,凡事有个先来后到轻重缓急呀。这个道理你不是清楚得很吗?”
曲长靖闻言笑着点头,两个人并肩又看了一会雪景,曲长靖又问道:“那如何区分特殊情况呢?”
孟鸢清笑着问:“师兄可是想问我,我说得那些话是真话那些是瞎话?师兄觉得我哪句是假话,你直接问我,我告诉你就是了。”
曲长靖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于是问道:“刚才你说得进军营里的事呢?”
“真的。”孟鸢清不假思索地答道,“你可别忘了,我外公可是威名赫赫的军孟清野。我作为他的后代,进军营不是什么极合理的事吗?”
孟鸢清说着说着,想起了前世的事来。
孟清野离失踪,却又疑似出现在西戎的军队之中。
邱琰诬陷孟清野通敌叛国,孟府满门抄斩,她侥幸逃生。
后来西戎大军兵临城下,一路大杀四方,曲长靖要带她去关外杀敌。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了。
想到这儿,孟鸢清的脸色越难看,呼吸急促起来。
曲长靖见状伸手在孟鸢清额头上盖住:“冻着了,快把衣服穿上。”
孟鸢清把棉袍披上,勉强扯扯嘴角,看着熟悉的曲长靖,拍拍他结实有力的胳膊:“师兄,你放心,我答应你,跟你说得话都是真话!”
“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只要是我对你说得,跟你说得,都是真的,绝无半句虚言。”
曲长靖心中一动,看着孟鸢清的眼睛着隐隐的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