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的府邸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是热闹的,可是到了过年的时候却冷清很多。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儿子到了南方,几年也不回来一次,他的女儿早年和亲的和亲远嫁的远嫁。
和亲的是没能回来了,远嫁的却也是难得回来一次。
倒有几分孤家寡人的意思了。
孟鸢清猜测,以襄王的性格,过年的时候府邸应该会分外热闹,哪怕是自娱自乐都能乐出一个盛宴来。
结果进去之后现不仅不热闹,还挺冷清。
襄王穿得简单素净,坐在屋子里看书,等孟鸢清进去了就让人上点心酒水来。
“县主你可算是来了。”襄王笑道。
“看样子襄王早就料到鸢清会来了。”孟鸢清笑得温婉贤淑。
“也不能说我料事如,只是比别人多知道那么一点子消息。”襄王道。
孟鸢清道:“既然襄王比别人多知道一点子消息,可否略透露一点与鸢清?”
襄王呵呵笑道:“该告诉你的,早就告诉你了,参不参得透就看你自己了。”
孟鸢清不动声色:“说到这儿,鸢清还没感谢襄王物归原主呢。”
“既然是物归原主,不必言谢。”
孟鸢清心里按捺不住,道:“襄王,鸢清如今有话直说,若是襄王有意,便听一听,若是无意,便全当鸢清诉苦好了。”
襄王看孟鸢清一眼,示意她说下去。
“此前年夜,蜀地大乱,杀了不少镇压的将士和百姓,闹得人心惶惶。如今蜀地已经加急送了密函过来,请求朝廷派兵支援。”
“让我猜猜,可是选了曲长靖去?”襄王道。
“不错。”孟鸢清道。
襄王笑着摇摇头:“派他去也算历练他了,不算大材小用了。”
孟鸢清心下一灰,听襄王这么说,蜀地之乱跟南诏是脱不了关系了。
“你不必担心,长靖此番前去,回来少不了加官进爵了。”襄王道,“还是说你担心他不行?”
孟鸢清道:“鸢清对师兄的实力有信心。”
“那你又来做什么呢?”襄王笑道。
“鸢清只想问襄王,蜀地之乱可怕不怕,与南诏有多大关联。”孟鸢清道,“若只是部分遗民,那不过是乌合之众。”
“若是事情牵扯得大,那便不只是师兄一人的事了。”
其实这件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南诏立国也有百来年,虽然不像中原这样开化,与外界沟通也小,可是根基是在的。
即使南诏国灭,可是南诏族人却没灭,还有许多族人在南方生活,不少的人也进入蜀地贵州。
如果只是这样的南诏遗民生事,那不用怕。
可如果是南诏王室后代,他们手上攥着南诏不少的财宝和南诏密辛。
要是跟他们有关系,那就要怕了。
襄王轻轻打量孟鸢清一眼,微微笑道:“这就要看长靖的福气了。”
这么看来襄王也是不知道了。
孟鸢清有些失望,襄王又道:“我知道鸢清你本事大,知道的也多,如果你真的担心长靖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