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客气了。”那黄妈妈挥挥手绢，正好用帕子把银票盖住拿走了。
孟鸢清从后往前翻着账本，只见梧桐院这几日卖人进了尚书府王府云云。
“你们这卖人都记在一本帐子上吗？”孟鸢清问。
“分两本，一本记上宾，就是这本。”黄妈妈道，上面写着卖人进达官贵人处，“一本记散客，就是主动来这儿赎人的。”
梧桐院自己也做着勾栏买卖，所以会有客人看上姑娘来赎人的。
“既然如此那若是有生客来买人，你们应该记得很清楚才对。”燕凝潮问。
“我们这儿近年来基本不做生客买卖了。”黄妈妈笑道，“即使是外地的客人，那也得有熟人引荐，我们知道些底细才行。”
“黄妈妈生意做得大，客人自然都得是非富即贵的了。”孟鸢清认真看着账本笑道。
黄妈妈生意做得大，野心也大，当然不能轻易把人卖给什么小家小户的地方，免得坏招牌。
孟鸢清看到账本上有卖人进襄王府的，还备注了安南将军收。
简直是公开处刑。
燕凝潮忽然道:“这本记得都是贵客，西戎人的应该在另外一本上。”
孟鸢清淡淡“嗯”了一声，带着淡淡笑意。
她几乎快看了半本帐子，再往前西戎人还没进中原，可是她继续迅往前翻了翻，基本都是卖给官员的。
药王不可能提前太久进中原的，这本帐子没什么用的。
孟鸢清又看另外一本帐子，问道:“我可以抄录吗？就抄这本。”
黄妈妈纵有百般不情愿，还是得答应。
燕凝潮问道:“有没有哪位客人，他的眼睛很特别，乍一看就挺好看的，仔细一看会觉得和常人不一样的？”
孟鸢清莞尔，黄妈妈仔细思索了一番，摇摇头:“不知道和常人不一样是怎么个不一样法？”
燕凝潮看向孟鸢清，孟鸢清装作充耳不闻的样子。
“形似丹凤，眼带桃花。”孟鸢清道，“若是眯眼的话更像是丹凤，笑起来像桃花。”
“还真是一双好看的眼睛。”燕凝潮笑道。
黄妈妈又仔细想了想，摇摇头:“没印象。”
“不过说起眼睛，我倒想起之前的——邱侍郎来。”
邱侍郎。
孟鸢清抬眼:“他怎么了？”
黄妈妈道:“之前邱侍郎来了说要买人，我本不想做他的生意，怪刁钻的，只是他赖着不走态度强硬，我只好卖了。”
“他的眼睛怎么了？”孟鸢清问。
“看起来呆呆的，不太机灵的样子。”黄妈妈道，“不仅眼睛，整个人都古怪，跟中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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