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鸢清只想了那么一下,她给燕凝潮把脉,他的脉象并没有问题。
“他们给你施过针了吗?”孟鸢清问。
燕凝潮点点头,孟鸢清看向燕凝潮的左手,厉害的腐药会钻到人身上的每一个伤口上。
“你身上其他地方没事吗?”孟鸢清问。
燕凝潮顿了一下,心里有些慌。
孟鸢清低了头去,燕凝潮的胳膊伤势太重了,难以补救。
“我得看看你身上其他地方。”孟鸢清道。
燕凝潮一笑:“那你得自己动手脱了。”
孟鸢清拿了把剪刀过来:“你应该不会心疼一件衣服的。”
她把燕凝潮身上的衣服剪开,燕凝潮身上有几处伤疤,有旧有新。
“你受箭伤之后还受过其他伤吗?”孟鸢清问。
燕凝潮伸出左手来,手掌心有着几道伤疤,看起来像是捏碎茶盏之后被碎片刺伤的,已经结痂了。
“就在前几天弄得,我给自己上过药,心里头烦躁捏碎了一个茶盏。”燕凝潮道。
孟鸢清一笑:“幸亏你不是在上药前捏碎的,不然……”不然只怕左手也保不住了。
燕凝潮这时才觉察出后怕来,心中忐忑。
“不过最起码说明这个毒没有进到你的血液里,不然捏手现在也该溃烂了。”
这勉强算是一个好消息吧。
孟鸢清从药箱里拿药,燕凝潮突然道:“把它断了吧。”
孟鸢清一愣,再看燕凝潮,他一脸平静地说道:“这条胳膊,没用了,我想通了。”
孟鸢清转转手中的药瓶,道:“或许还有的救。”
“那也只是或许而已。”燕凝潮道。
“倘若因为希望渺茫那就放弃,那便一点希望都没了。”孟鸢清道。
这瓶药是她本来就有的,但是燕凝潮身上的伤势太重,她也不确定能不能派上用场了。
不过哪怕只是走个过场,能给燕凝潮一点心里安慰也是好的。
她小心地给燕凝潮身上批了件衣服,以防伤口的脓液流到身上,然后耐心地给他上药。
“鸢清。”燕凝潮道。
孟鸢清是不习惯燕凝潮这么叫她的,不过她现在也没有心思去管这些。
“我之前求娶你,只是想要壮大我的势力而已。”燕凝潮道。
“我知道。”孟鸢清道。
“再后来,我那样对你也只是想着说不定你就能喜欢上我了。”燕凝潮又道。
孟鸢清莞尔,燕凝潮遗憾道:“是我高估自己了。”
“不如说是你低估了我。”孟鸢清道。
“其实你也该谢我。”燕凝潮忽然笑道,“你不是一直都想来的吗。”
“那还真是多谢了。”孟鸢清面无表情地道。
“你答应做太子妃了。”燕凝潮问道。
“明知故问。”孟鸢清道。
燕凝潮想了想,道:“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说。”
“若是我能过了此劫,那我就告诉你。”
“你存心的?”孟鸢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