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摘下斗笠,露出底下那张苍白没有采的脸来。
那张脸看起来还是英俊的,只是本该光滑白皙的皮肤现在上面起了深深浅浅的皱纹,眼角脸颊上还有淡褐色的斑来。
就连往常如同银丝的白现在看起来也没有光泽,就如同白老人一般枯燥。
要是此刻孟鸢清站在他面前,定要惊讶于他的衰老。
其实他本来也不年轻了,有四十多岁了,至于四十几岁他也不记得了。
或许他也已经快五十了。
南诏灭国那年他有多大?统统不记得了。
因为药王始终努力保持着自己是少年的模样,所以对于前尘往事生的时间,过去的岁月都淡漠了印象。
热水烧好送了进来,药王迅抄起斗笠遮住自己,他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他现在这个苍老的模样。
他就是依靠着自己年轻不老的样子,又凭借着毒术傀儡术才坐上了国师这个位子,要是让人现他不年轻了那还了得?
多的是人等他摔下来狠狠踩在他脸上。
一想到这种情况,从前的回忆又涌上心头,药王忍不住恨恨地咬了一口自己的嘴唇泄自己心中的怨愤!
两个女人低着头慢慢进来,她们是过来伺候国师的,可是也不知道怎么伺候。
她们只知道,服侍过国师的女人,大部分都会死。
……
冷查
驻守宁城的军队向冷查移动。
士兵也没想到,好端端的冷查就失而复得了,他们竟然没出什么力气,平白地便算是立了功了。
这一边他们也和陶逐联系到了,派人将他们接了回来让人与家人团圆。
燕凝潮的马车在大军的后头,直到军队入驻完毕他的马车才停留在外头。
“孟鸢清,你这怪不够意思的,我好歹也是皇帝亲封的燕将军,这么大的军事安排你都不跟我说一声吗?”燕凝潮刮了胡子,人虽然因为暴瘦看起来有些脱相,但是比之从前颓废的模样还是好上不少的。
孟鸢清道:“我是给骠骑将军做事的,我想我们的军事安排不需要跟你商量什么吧。”
燕凝潮“呦”了一声:“还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
燕凝潮又叹气:“我这么舟车劳顿的,回头手上的伤又得再坏一层。”
曲长靖道:“你手上的伤还没好?”
燕凝潮本来想说这才几天功夫,哪里好得这么快。
曲长靖却又道:“我还以为你的胳膊早就断了。”
呵呵。
被两个人夹击的燕凝潮看起来也不生气,只是道:“我倒想把它砍了一了百了,只是怕砸了孟医的招牌,对了,你是不是该给我换药了?”
燕凝潮的右手依旧使不上劲儿,孟鸢清瞥一眼道:“你多晒晒太阳,没准晒好了。”
“可不敢,要是让人看见了,没准说我扰乱军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