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凝泽闻言心中大悦,登时走到了曲长靖面前,“大燕有少将军在,本宫何须愁。”
旁人的目光落在曲长靖身上,像是沙场上的刀光剑影,战鼓号角。
凝泽回到宝座之上,大臣问:“既然如此,那么少将军对于暴雨导致的积水泛滥有何高见啊。”
“暴雨已经损坏了不少田地里的庄稼,今年的收成必然不会好。所以还请殿下下旨减少今年的农税。”
凝泽对这个提议还挺满意的,有人笑道:“京郊能有多少土地?一年能有多少农税?大燕也不指望京城这些粮食丰盈国库。被大雨损坏的庄稼又有多少?能造成多大的损失?少将军这个提议乏味的很。除了能够收买那些佃户的人心,微臣实在看不出来还有多大的用处。”
这是明摆着针对曲长靖了,也有人道虽然大雨确实会影响收成,可是年年大燕各地这个时候都会迎来大雨乃至暴雨,不止京城,还有江南一带的梅雨。虽然一时对庄稼会有影响,可是这么多年大家都有经验了,总体上来说并不会造成很大损失。
曲长靖这是多虑了。
“多虑?我看未必。”有人替曲长靖说话。
“此前几个月就有人上奏提议修缮京城附近的水道和加固河道水坝,这件事若是当时提议当时就做了现在也不会出现积水泛滥淹坏田地影响民生的事了。”又有人道。
这些人是站在曲长靖这边的,立马有人反驳京城年年都这样,这水用不了两三天就退了。
“你们真是说得简单,什么对全年的收成没有影响,什么年年都这样。”曲长靖冷笑,“那你们可知道一场暴雨导致田地歉收会给那些靠着土地吃饭的人带来多大的灾难?”
“诸位都有俸禄,名下都有田地可以收租。你们可想过,不是一个人名下都有大量良田。他们大多只能一家子五六口人靠着一亩三分地的薄田度日糊口,哪里还经得起半点天灾**的磋磨?”
“可是这些人还算好的,因为他们的田地好歹还是自己的。比他们更惨的是那些佃户,佃户的租粮都是固定的,每亩田要交多少粮食要交多少银子。收成好的时候地主会加收租金,可是庄稼歉收,可是又有多少人会减少佃户的租粮?那些佃户交不上租粮给不了银子,最后如何度日?他们只能不断买卖家里不多的东西,甚至于卖儿卖女。”
凝泽色越严重,曲长靖又道:“殿下,仅仅是京城这一个地方,每年都有不知多少的农户佃户过得水深火热,更何况整个大燕了。”
“如今臣提议修缮京城水道水坝,仅仅只是治标不治本,而且只是治了京城这一处的标而已。洪涝干旱暴雪乃至与地主剥削,苛捐杂税,每一样都能要了那些农户的命。”
“少将军真是越说越远了。”有人冷着脸反驳,“大燕国力强盛,百姓安居乐业,天底下谁都有眼有耳,看得见听得到。别的不说,少将军,前年边关战事起,你奉命出征,这一年多来你写信向后方索要了多少军饷物资你都是清楚的。”
他呵呵冷笑两声:“照你刚才的说法,百姓都水深火热,那你要的军饷物资又是怎么送到你手上的?难不成是凭空变了出来的。你可不要……”
后面的话他不说,省的传到皇后耳朵里怪罪他教坏了凝泽。
“大人,难道我要的军饷物资不是从各地储备的物资中抽调出来的?不是国库分拨给我的?而是直接从百姓手中搜刮而来的?”曲长靖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