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靖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七月流火了,天气逐渐转凉,但是日头还很晒人。
他这次凯旋,凝泽高兴得不得了,要亲自到城楼之上迎接他。
他上一次亲迎是曲长靖自西戎归来。
尽管满朝文武对曲长靖有很大意见,可是不得不说曲长靖已经用他的实力证明了一切。
曲长靖去北疆的时候只带了自己的亲信属下,可是回来的时候带的人多了很多。
这次北疆战役,虽然大燕大胜,可是没有哪场战争是没有人员伤亡的。北疆驻军也死了很多人,还有些人虽然捡回一条命,可是他们已经打不了仗了。
曲长靖把他们带回来准备他们的后路,有一些家乡在北方的曲长靖已经放银子让他们归乡。
有些没有故乡的,或者想去一个舒适地方扎根的,曲长靖则把他们带回来安顿。
所以从随行人数来看,曲长靖这次跟西戎回来还是有区别的。
孟鸢清许久没见曲长靖,见到他之后第一时间冲上去抱住他,眼泪已经止不住地流下来了。
“你吓死我了。”孟鸢清哭着道,她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别哭,有什么好哭的,我不是回来了吗?”曲长靖伸手擦着孟鸢清的眼泪。
他的手越粗糙了,在北疆的时候被冻出来冻疮,后来好了,可是手被北疆的风沙吹得干裂。
孟鸢清伸手摸曲长靖的手,这几个月下来,她的手倒是变得更加光滑了。
“听说这段日子有很多人参我,说了我大大小小很多罪状。”曲长靖微笑着跟诸位大臣开口,“正好今天我就在这儿,大家也不用遮遮掩掩了,也不需要你们浪费纸墨了,有什么想说的,现在说吧。”
寂静无声,仿佛哑巴了一样。
“你们不说吗?”曲长靖问,“不会又要参我狂妄自大,目无他人吧。”
又是寂静无声,曲长靖道:“殿下,倘若有什么误会,还请现在解开,我不希望现在不说,过个一两年三五年大家又翻旧账。”
“没有误会。”凝泽道,“你做得很好,你在北疆打仗是跟本宫详细说明了的,一切都很好,你此番大获全胜,本宫要好好赏你。”
“殿下不用,这是臣应该的。”曲长靖道。
“只不过既然臣没有做错,那臣现在想问问,当初是谁上奏要求以断军饷的方式逼我退兵的。”
“北疆战况大好,却逼我退兵,还以断粮的方式威胁我。呵,居心叵测。”曲长靖目光如炬,烧着每一个人的嘴。
“殿下,臣恳请您责罚那干挑拨离间的人。”曲长靖道。
大概没有人想到,他这一仗能打得如此漂亮,现在一个个跟哑巴一样。
曲长靖的性子就这样带了点不依不饶的记仇,所以最好别有意的得罪他,否则他记你一辈子。
“怎么,诸位大臣都哑巴了吗?自己做过的事都忘了吗?”曲长靖厉声问道。
“长靖!”沈轻风站出来示意曲长靖不要生气。
曲长靖退了半步,各位大臣依旧不吭声。
但是梁子已经结下来了,事情没那么好解决了,现在的平静只是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