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庆元年的秋天,孟京墨满了周岁,长得白白胖胖可可爱爱的,依旧是乖乖巧巧不哭不闹,只是没有刚出生的时候那么爱笑了。
按照习俗孩子周岁了要办抓周,孟祥等人张罗了好些天,准备了许多东西给京墨去抓。
孟祥准备了木剑木马、医书、笔墨纸砚、一个四四方方的印章、丹青,还有金元宝玉佩等物。
本来这些已经足够了,几乎是把能想到的都摆了出来,可是最后曲长靖还加了一样东西。
他把孟清野生前用得剑拿了出来。
“这东西那么沉,他怎么抓得动。”孟鸢清忍不住道。
“没事,摆着吧。”曲长靖道。
曲长靖对于这个孩子也寄予了极大的厚望。
而京墨呢,他面对五花八门的东西,在地上爬了半天转了好几圈都没伸手去抓一样,把别人都急出了一身的汗。
“小公子这是在慢慢挑呢。”旁人开始打圆场。
“是啊,公子从出生起就稳重,何况是现在长了一岁呢。”
他们七嘴八舌地小声说笑,但是心里都暗暗着急,想着京墨赶紧抓一个。
但是也不能瞎抓。
他们放东西的时候留了个心眼,特意把木剑木马和弓箭印章还有孟清野的剑放得离京墨最近。
他们都期待这个孩子可以继承孟清野和曲长靖的天赋能力和事业。
京墨灵活地在众多东西里来回地穿梭了一遍,最后终于伸出手来。
他抓住了孟鸢清的医书。
孟鸢清又惊又喜,旁边人一边高兴、放松一边又暗暗失落。
可是紧接着事情又生了变化。
孟鸢清想过去抱起京墨,可是京墨手里抓着医术又嗖嗖地往回爬了。
京墨伸手去抓那把孟清野生前的玄铁宝剑。
周围一片鼓掌声起,众人纷纷开怀笑了起来。
“一手医术一手刀剑,可以说是把大将军和公主的长处都继承了。”
孟鸢清忍不住想自己和曲长靖有什么短处。
她自认没什么明显的短处。曲长靖的短处大概就是记仇了。
这好像也不是什么短处。
众人笑得开怀,可是那把剑沉得很,普通的成人拿着都吃劲,京墨一个孩子怎么提得起来?
京墨脸都憋红了,两只圆滚滚的眼睛都莹莹的快掉下眼泪来,可就是不松手。
曲长靖哈哈大笑,过去将重剑提起来,再单手把京墨护住,让京墨可以伸手去抓这把剑。
众人又笑道小公子年纪小小就有如此志气,长大了肯定了不得。
他们把那木剑木马给京墨哄他拿着玩,于是京墨又挥着木剑四处乱砍,还用木剑打在墨上溅出一地的墨水。
“公子日后必是个文武双全之人哪。”又有人笑道。
京墨的抓周结果传到了凝泽耳中,他也高兴不已,说京墨长大后必成大器。
中秋过后,曲长靖递交辞呈,自请辞官携妻儿归隐。
此事一出,朝堂为之震惊。
凝泽实在不敢相信,曲长靖居然会上交辞呈,还是要带着孟鸢清和儿子一起走。
曲长靖官至一品大将军兼任兵部大司马,位极人臣,多少人这辈子都求不来的名誉他居然不要?
“为什么?”凝泽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