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郡主都忙,等到晚上就能见到了。”奶娘笑道。
京墨幽幽叹气。
他知道曲长靖是大将军要管的事多,可是孟鸢清不是郡主吗?不是只要负责平日里和人吃吃喝喝就好吗?
唉……
曲长靖翻看了户部呈上来的税收情况,还有兵部呈报的各地兵马调动。
江南雨季的隐患是一直有的,大家多习以为常,只要不是大河决堤那都不是事了。
至于北方的干旱也是常有,都是撑过那三月就好。
至于各地兵马,北疆和西戎的兵都进行了削减,但是北疆那块曲长靖打下来的草场还是好好规划过的,每年固定驯养了大量战马出来。
曲长靖看完之后脸色略有些凝重,他把账本放下,凝泽坐在主位上问他可有何高见。
“陛下,臣有一问,为何元庆五年前后豫章郡一带的赋税一成未变?”曲长靖询问。
那几年他和孟鸢清在豫章郡一带行走,见识过很多事。尤其元庆五年豫章郡生起义暴乱,他深知这是那些农民不堪重负才结义而反。
豫章郡一带农田少所以征税少,从前他也是这样认为。可是当他真正的实地探查过后才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豫章郡明面上总是以土地贫瘠和多山岭山洪为由交不上来税还有向朝廷要赈灾粮款,可是背地里却私自征税,当地农民平头百姓被苛捐杂税逼得快没有活路了。
若不是如此,他们也不会孤注一掷了。
当年豫章郡起义的时候曲长靖曾经出手襄助过,他当时就把这些告诉了沈善烈,豫章郡一带的官员都被更替了一轮。
那为何税收竟然没有变化。
这未免有些糊弄人了。
凝泽也很无奈,重重叹气。曲长靖体会凝泽的难处,将手中账本放下。
“也不是那些官员有问题,只是豫章郡还有岭南一带,多是穷山恶水。纵然之前平定暴乱的时候更换了官员,可是……”凝泽苦笑了一声,“那些百姓非但没有感激,却又趁乱做起了威来,真是一群难以开化的刁民。”
“这两年朕派过不少人过去巡视,都是一个结果。”
从前是官员贪腐,现在是百姓刁难。
总有难处。
曲长靖道:“岭南一带多山,山中又有瘴气,有时候耕种上确实难了些,但是种不了田可以重别的嘛。”
“臣之前和郡主游历南方,那儿有些土地的确贫瘠,可是也有许多丰美水土……”曲长靖一笑,“只是那些土地大多在地主手里。地主乡绅豪强一个个富得流油,底下的佃户却过得水深火热。”
“暴乱起义的原因很多,一是雨季暴雨导致山洪泛滥河水暴涨,使得水土流失;二是苛捐杂税;三是地主剥削。”曲长靖道。
凝泽又是重重叹气,这些道理他何尝不知道。
当年行宫之事,天子脚下尚且有人如此胆大妄为,何况这样山高皇帝远的地方。
“长靖,你刚刚说岭南一带种不了地可以种别的,你有什么想法?”
曲长靖一笑:“若是有南方上来的举子他们必定比臣更了解。”
凝泽一笑:“你在南方也待了两年了,知道什么都说就好。”
其实南方一带可种之物很多,可以将山林开,譬如种茶叶或者种果树。
孟鸢清在南方逗留很久就是因为喜欢吃岭南一带的荔枝水果等物,只是这些水果想运送到南方来很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