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已经生了恐惧,那恐惧像虫子一样爬满了她的心。她接过水来,慢慢的喝下去。却一点也品不出茶的味道来。
他长腿健步,走到博古架旁拿了一个布偶给她。
那布偶看着布料倒是上乘的,质地光滑细腻。只是上面却隐隐有着血迹。他的表情漠然如旧:“我在陕西看到的。那时候便觉得很适合你。”
靖瑶有些嫌弃的看着上面的血迹。又因惧怕她,那手软软的,想要抬起手去拿,却也不能够。
他的情突然变得酷烈,扬手一扔,便把那布偶扔到地上,语气已经结了冰:“你回去吧。”
靖瑶如蒙大赦。就像是掉在水里的人紧紧的抓着她唯一能活着的水草。她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外跑去,好像背后有什么吃人的东西一样。
待得到了门外,小碧见她哭得几乎喘不过来气,着急的问道:“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靖瑶摇了摇头,只是说:“快走,快走。”
不在他的阴影笼罩下了,她才慢慢的觉得自己的心平复了。必定是哪里出了破绽。为什么他不怀疑沈清河,倒认定了是她。
她的头晕晕的。勉强吩咐小碧去把那封信放到二皇子的府里。匿名送过去。只说是约他在城东小树林相见。
☆、面纱
出乎意料的,二皇子沈清河居然长得也十分英俊。
只是比三皇子多了一分成熟稳重,与书生气质。
他有月光下负手而站的时候,真有几分浊世佳公子的样子。
靖瑶蒙着面纱,站在风中。
风吹起她白色的衣摆,有逦迤的气质。那若无若无起伏的曲线。轻易能看出是个绝世的佳人。
沈清河很吃惊:“你居然是个姑娘?”
靖瑶颔首。沈清河倒是有几分胆量,信上让他一个人来,他便真的一个人孤身至此了。
沈清河又进前几步。
靖瑶很后退了一步,目光慢慢的沁出寒光。
那眼落在沈清河的身上,如有实质。刀峰一样。沈清河摸不清她的深浅,不再上前。立在她的几步之遥,问道:“姑娘为何帮我?”他们素味平生,他实在想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姑娘为什么要为了他去三弟的府上偷那封密信。而且她又怎么知道三弟有了哪封密信的。
靖瑶轻咳了一声道:“自然没有无缘无故的恩惠。二殿下将来是要龙御九天的人。难道竟然猜不透这其中的原因?若是这样的话,也不值得小女子继续相帮了。”
沈清河静了片刻,淡淡的笑了笑:“姑娘若求荣华宝贵,现在押宝也太早了。父皇并未立太子。说不定将来龙御九天的就是三弟。那你此番做为岂不是南辕北辙。”
她轻轻的笑了笑,笑声回荡在山林中,很动听。“我只是一个女子,自然是不求荣华富贵的。”
沈清河皱紧了眉头:“那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姑娘到底所求为何了。”
靖瑶的目光忽然转为沉痛:“沈默他做了那样的事情以后,我不会放过他的。此生我要与他誓不两立。他人面兽心,人人得而诛子。二皇子,我们有着相同的敌人。”
她的眼睛像是浸了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