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美,即使不属于他,却依然能乱了他的心。
他的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滑动着。
靖瑶回头看到他,眼睛里无波无澜:“新送来的嫁衣,你看合适吗?”
他几乎挤不出一点点的笑:“合适。”
她唇角微翘:“我也觉得正好。”
他突然出手拉住她的手。
软。
那种感觉像是要化在自己的手心一样。
他从来没有捏过这样软的东西。在他的世界里,只有血,只有剑,在练兵场的黄沙,有强硬的纪律。
靖瑶垂头看着他们双手相连的地方。速的眨了两下。
烛光暖黄,将她的脸都氤氲的温柔了。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亮得发光。
因为她细微的动作,那凤冠的珍珠也晃动了几下。
他拉着她的手舍不得松开。感觉时间在自己的心头流过。
她的手那样细,那样白。握在指间的时候像是小鱼一样,随时会从自己的指间流走。因为失去的惶恐,便想去握得更紧。她的指头玲珑可爱。
“疼。”
月光烛光中,她仰着头看他,杏眼中有江南的水气氤氲。
她的脸小小的,像是一朵盛开的莲花。
迷得人眼花缭乱。
他受不了她这样的眼。
慢慢的,放开了她的手。指间的她的温度却仿佛依然没有散去的。
他痴痴的望着自己拉过她的左手。姿态孤寂而寥落。他的眼睛幽深。
半刻后,他喑哑的道;“你若不想嫁,我来带你走。”
靖瑶粉腮慢慢的浮起夕阳般灿烂的瑰红色。夜风里,像是一株红梅在舒展花蕊,芳华绝代。她漆黑的头发垂在身侧,是孤傲的海草。嫁衣的束腰让她看起来尺如约束,肩如削成。他原先只看过她穿白衣的样子,孤冷寂然。原来,她穿起嫁衣也比浮世三千繁华长得都要好看。
她抬眸撞进他的眼睛。然后摇了摇头:“我愿意嫁的。”
一句话。他的心便如坠冰窖。
果然是这样的。
他看到她在这里试穿嫁衣的时候,便知道她是愿意嫁的。甚至于,以她的心计,如今所有的局面都是她设计出来的。只是终究心有不甘。就算是垂死的人追着唯一的那根救命稻草,怎么也不敢松开。
他平时漆黑锐利的眼睛渐渐的黯淡了下来。旋即,那张冷峻的脸又扯出一抹笑来:“你处心积虑要嫁给皇兄,为什么?”
就算以前他只是怀疑自己心计深重。那日她眼里刻骨的恨意只怕已经让他做实了认定了她就是一个手段残忍,心思酷毒的女子。她偏着头,浓密的眼睫轻轻的颤动着,像是有蝴蝶在轻轻的亲吻她的眼睛。她平时浅淡的唇涂了胭脂,漂亮的唇却抿成了一道线,她的粉腮微鼓。精致的如同画里的娃娃。 “陛下在说什么?我并没有处心积虑要做些什么啊?是陛下下的旨意,要我嫁给二殿下。”
烛光下,她的脸如同小小的白莲花瓣。眼睛纯然而无辜。
他的瞳色慢慢变深,对着铜镜,手慢慢的摸着她的唇瓣。
靖瑶的心就像是被人从肚子里拿了出来,高高的挂在了空中。身体里的血液从头凉到脚。
他的唇慢慢的来回的摩挲着她的唇瓣,嘴唇欺在她的耳后:“这么漂亮的唇……不应该一直说谎。”
她涂了胭脂的颊下慢慢的变的苍白。手指颤拦着摸上了梳妆台,紧紧的握着那把象牙梳子。她现在急需要一些东西来给她勇气。她不能喊出身来,若是被人发现三殿下在她的房里,她就嫁不成了。
他低头瞧了她一眼,那声音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