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竟有些羞涩的样子:“我是家人子,一出生就在皇宫里当差。后来我爹娘都过世了,皇后娘娘怜我年幼,便把我调到了景仁宫当差。”
靖瑶的手指动了动。原也是个可怜的女子。
这时候,传来一阵马蹄的声音。靖瑶眯了眯眼睛往下面看去。
为首的那名男子穿了件檀色的圆领袍,轮廓冷峻硬朗,浓眉刀裁,漆黑深邃的眼睛湛然有关。他长年习武,精气充盈,头发乌黑油亮,此时被束在冠里,说不清的俊秀风流。
他扬缰,马健步如飞。风吹起他的玉带,一时间姿色无双。
紧跟其后的便是沈清河。
两人似乎在赛马,有说有笑的。
太子妃轻轻的道:“自打迎娶了你为王妃,三殿下脸上的笑容多了很多。”
靖瑶的面色有些古怪:“难道他以前喜欢板着脸吗?”
太子妃用绣帕捂着嘴巴,轻声笑道:“正是。他小的时候惯不喜欢说话的。整天绷着张脸,像小老头似的。便是跟陛下说话,也是一板一眼的。怎么逗都不笑。那时,我们都在私下里叫他小刺猬。”
靖瑶的眼睛动了动;“他小时候很爱欺负人吗?”
太子妃摇了摇头:“他幼时丧母,宫里人惯会踩高捧低的,那些侍奉他的人怎会尽力。明里暗里都给他气受。后来,他实在不堪忍受,才从宫里逃了出来。正好撞见了皇后娘娘。他当时饿极了,便从皇后娘娘的手里抢了糕点。”
靖瑶的眼睛一热,她勉强压下心头的酸楚,强自镇定道:“他从来没有与我说过这些。”
太子妃轻声道:“大约怕你为他伤心吧。”顿了顿,她又有些为难的道:“我知道我开口让你原谅夫君很难。但是,他心里其实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只是男女大防,不好亲自向你开口。这里我代他替你道个歉。”说着,她竟真的弯了腰,要给靖瑶行礼。
靖瑶见她诚挚,便不想多为难她。立时将她扶了起来,挤出一抹笑道:“过去的事情便不要再提了。你若愿意。你我之间却是可以做个知心人的。”
露营在外,吃住都不如在京里方便。
沈默将马拴好,回来之时,见大家都已经坐好了。
女眷们做在一块,居于上首的便是靖瑶与太子妃。底下的嬷嬷丫鬟们围着他们或立着侍候着,或等在一边以供差遣。
走了一路,丫鬟婆子们脸上的妆因为汗都有些晕了。唯独她跟太子妃两个人还是衣冠整齐,亭亭玉立的样子。大约是出来探望亲戚的原因,两个人都打扮的盛装隆重。他的视线在太子妃身上快速的掠过后,便短暂的在靖瑶的身上停留了一会。
她穿着鹅黄色的对襟开衫,底下是花团锦簇的牡丹花纹。耳畔的流苏缀子衬得她肤白如玉,肤如凝脂。
许是察觉到他在看她,她若有觉察的抬头望了他一眼。
当真撞见他带笑的眸子时,她的眼睛又像是被烫了一下,快速的移开来。两只手紧紧的绞着帕子,装做与太子妃亲昵的说着话的样子。
太子妃见她说话的时候,有些走。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来,见着丰俊朗的沈默,再看看耳畔充血的靖瑶。她摇了摇头,揶揄道:“想不见小时候的小刺猬长大了,有了心爱的姑娘了,隔得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