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算她真的变好了,他也可能变得没有那么爱她了。所以父亲说的才是对的。喜欢一个人可以,太喜欢一个人了便是一种灾难。
对他是,对她也是。
沈默爱上她,丢了一只胳膊。
可是她爱上他之后,连方向和自己都弄丢了。她从来没有这样难过过。
她咬了咬牙,又一次的自己撑着岸边,狼狈的往岸上爬。
到底是爬上了。他低眼看着她,如同看着一个蝼蚁。衣裳沾了水,湿辘辘的裹在她的身体上,勾勒出美好的曲线与线条。那鹅黄色的衫子被水冲得有些散了,胸下的肌肤如同凝脂一般。
他的眸色暗了暗,然后蹲下身跪在她的身边。
靖瑶一愣,实在是他的眼,冰冷的高高的审视者的眼。
他忽然搂过她,重重的亲着。那舌头像是一个暴君一样,在她的口腔里攻城掠地,一寸一寸的占领着。
靖瑶拼命的抗拒着,手推攘着他。却被他扭着将两只手握在一块,扭在背后。因为这个姿势,使她的身子更贴向他,如同纯白的羔羊献祭一样。
那是一个湿粘又绵长的吻。她起先是抗拒,最后慢慢的软下了身子,无骨一样的熨贴在他的怀里。
脸红扑扑的,嫩唇因为呼吸起伏着。
就如同,在皇兄怀里的时候一样。
他突然在她的耳边缠绵着婉转着道了一句:“荡-妇。”
☆、吃醋
她一个人孤身的在山林里走着。
起先上山的时候,她是认得路的,沿着山路上行便会走到破庙里。但是沈默将她带到了这个人鸟不拉屎的瀑布后,她就迷路了。四周都是枝干虬结的树,每一颗树都长得差不多的样子。
偏那路还崎岖,石子烙着绣花鞋的滋味并不好受。刚才在水里泡过了,身上都是湿的,风一吹,如同轻衣薄衫站在酷九寒冬中。但是她又不敢在这山林里过夜,且不说会不会碰到心怀不轨的坏人,就是碰到一两只凶猛的野兽,她也活不过今晚了。
她小心翼翼的在山林中走着,突然自己的轻纱裙被勾住了,她轻轻的扯了扯没扯开。心头一阵郁气,用力一拽,却没想到用力过大,整个人都向后倒去。后面可是个斜坡,她惊恐万分的想要抓住什么,但是周围并没有任何凭依。
这个时候,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扶好,直到稳稳的站直了。
那覆在青衣下的手修长有力。
靖瑶鼻尖一酸,用力的推了一下他:“你不是先走了?”
他面色仍有郁郁之气:“我也迷路了。”
靖瑶冷笑一声,并不拆穿他。他长年行军,野外做战。迷路,天方夜潭。
两人深深浅浅的向前走着。他步子时快时慢,靖瑶努力的想跟上他,却累得气喘吁吁。
他皱着眉头看她,挑了挑眉梢:“你还不快跟上?”
靖瑶如今有求于人,唯恐他将自己丢人喂了野兽。强自忽略着脚下的疼痛,快走几步,走到他的身边,挤出一抹笑道:“夫……殿下你腿长脚长走得快。”
她本是习惯性的唤他夫君。忽又想起,如今他心中对她满腹怨气,也不敢得罪他。话到嘴边又唤了称呼。
可不知哪里不对,他听了她的话,脸色竟比原先还要冷上几分。疾步往前,再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