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抬眼皮,随手将手中的书卷放下。坐在桌前,随意的招呼她:“过来坐。”
许是听了小佩的回话,他并没有招呼她吃饭。
自顾自的斟了酒喝。
他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的整齐好看。端着酒杯的样子清隽好看。轻抿了一口,酒杯上有轻微的潮湿的痕迹。
今日不知上了什么肉,香气扑鼻。闻着就让人垂涎欲滴。那肉是烤出来的,滋滋滋的冒着油。
他挟了块肉,放进嘴里咀嚼着。
她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往门的方面投过去了一眼。那信鸽按说已经到了王府了,为何哥哥不来接自己。
“你在等人?”、
他突然开口,靖瑶吓了一跳。低垂臻首,乖觉的回道:“不过是看看外面的月色。”
他竟勾唇笑了:“这鸽子肉很香,你不尝尝吗?”
鸽子肉?她猛然抬头,正撞进他似笑非笑的眼睛。
她脸上强装的笑再也绷不下去了,冷着脸道;“不用了。我不喜欢吃鸽子肉。”
他也不强迫她,用完了膳,自回了屋里。
她不想与他同行,与他隔了两三步的距离,慢慢的走着。
他突然停了步子,眉心微锁:“靖瑶,夫妻应当并肩而行。”
他声音不大,却沉沉的。靖瑶有心要反驳他,却畏惧他脸上的隐然怒色,快走几步,与他并肩而行。
他身姿颀长,她不过到他的肩头。这样的距离,仿佛被他压制住了一般。
内室里隐然有光,有婢子正在铺床。见他们过来,行完礼后,眼观鼻鼻观心的继续铺床。
靖瑶刚坐到罗汉榻上,便听到他沉声道:“过来,帮我更衣。”
他的衣服还带着外面风的凉。宽肩劲腰,她解下上面的宫绦玉带,衣服便宽松起来了。她绕着他走了一圈,将衣服挂在了自己的臂弯里。
脱完了外衣,中衣。他的里衣有些汗,解下后,便看见了他精壮的身体。左臂断了,时间已经久了,伤口结了疤,但是身体却是残缺的。他穿着衣服的时候,只觉玉树临风,英姿勃发,让人自然的忽略了他的断臂。
她眼睛像被刺到了一样,酸涩微胀。拿过寝衣给他披下,又见那背上的伤痕。盘根虬结,数不清的伤口。那是战场的痕迹。最忍人注目的便是从左肩到腰下的那道,像是丑陋的武功盘在上面。她清楚的记得,那是为她上天山取药的时候留下的。
察觉到她手指不动,愣愣在站在他背后。
他色一变,将她手上的衣服抢过来,披到自已的身上。语气轻描淡写的:“很丑,不要看。”
靖瑶的心像是被人重重的捏了一下。他曾经为她所做的一切,都好像是一道疤,也烙在了她的身上,让她什么时候疼她就什么时候疼。
她再不要这样进退两难了!若他仅仅是她的夫君,凭他如此误会她不相信她,她定杀了他。可是他是沈默啊!
她眼突然坚定。在盈盈的泪光中,她突然出手扯开了殿下的衣服。
沈默怔了一下,没想到她有些动作,竟任她将寝衣扯了下来。他精壮的身体完整的立在她的身前。
她突然凑过头去亲吻那条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