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善才许了她养好伤再入六音坊。01bz.cc
夜半,喧嚣开始归于平静。玉殷坐在床头,凝视着结痂的指尖儿,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九儿散开发髻,正用檀木梳理着乌发。芸娘出去打洗脚水,还未归。
“玉殷姐,过些日子咱们就要正式登场子了。”九儿打量着铜镜中圆润的脸,“说实话,我现在一想到这个,又紧张又道:“都别吵嚷。去蒲团上跪着。诚心求祖师爷给你们个好前程。”
玉殷跪在蒲团上,看着那副泛黄模糊的画像,余光却忍不住朝桌上的银针游去。
片刻后,月娘走到她的身侧,手捏着两颗黄豆,来回搓着她的耳垂。
玉殷极力使自己内心渐趋平静,感到耳垂开始发疼变麻。月姨停了手,转身去取银针。耳垂在燥冷的空气中开始发热变麻。
月娘又用手搓了搓她的耳垂,轻声道:“咬咬牙,就过去了。”
她紧紧咬住牙关。
耳垂中心一点像是被指甲刺了一下,发麻的部位隐隐有锥心的痛感传来,掠过头皮。她看见月娘放下的银针上,刺眼的嫣红针尖,突然想起了指尖被弦割伤的那种疼痛。
月娘细心地用浸过香油的棉线穿过了她还在淌血的耳洞。
之后玉殷在铜镜里看见了两边染血的棉线,耳垂的麻感已经退去,留下的只有酸痛,痛得让她一度觉得耳垂不再存在了。
她伸手想要触碰它们,以确保看到的不是幻想而是还存在,可指尖一触及棉线,牵一发动全身,痛感自头皮蔓延到脚底。
九儿红肿的眼还在不停地流泪,双手半举着不知该怎么放:“玉殷姐……好疼,真的好疼。”
玉殷走向她,替她抹去眼泪,在她身侧,朝着她的耳垂轻轻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