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突然转头笑道:“我才不怕!他堂堂侯爷岂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跟我一个小小的琵琶女过不去,不怕天下人耻笑?再说了,他的手脚再长,也伸不到天涯海角,玉殷姐,我马上就要自由了!”
她的笑容天真无暇,玉殷一时恍惚,蓦然握住了她的手:“九儿……”
九儿有些惊诧地看着她,她立马回过:“没什么。”
这种笑容在九儿脸上有多久没出现了?多久没有听见她如此真诚地喊她“玉殷姐”了?玉殷心中感慨万分,五味杂陈。
九儿没变,是她自己变了。玉殷心中苦笑。
她从前滴酒不沾,如今却常与人不醉不归。
她从前清冷矜持,如今却可以与人红楼起舞,夜夜笙歌。
她从前拒人千里,如今士子醉后与她打趣,说:“照碧姑娘的美貌与才情,观之无人不仰慕艳羡。”
另一士子朝他呼了口酒气,眯眼看她:“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心动的,就是照碧姑娘太无情了!”说着捏了捏她的手。
玉殷对这种恶心感已经麻木,不留痕迹地抽开手,不过一笑:“多谢公子夸赞。不过奴家敢说,就算是个柳下惠,奴家也能让他魂颠倒。”
不过是句戏言,在场倒是有人激动起来了:“还真有个柳下惠!照碧姑娘,敢不敢试一试!”
玉殷只当是戏言,轻笑一声:“他敢来,奴家就敢试。”
不过几日真有人将他领来玉宇琼楼,玉殷被几名士子簇拥到二楼雅间门前,耳边如蚊蜂齐鸣。
“照碧姑娘,我可把人弄来了,你可不要只会动动嘴皮子噢。”
“照碧姑娘,这柳下惠是出了名的,我等是信得过才带来试试,不要让我等失望啊。”
士子们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激动。玉殷柳眉轻挑,道:“行了行了,我秦照碧岂是口出狂言的小人?”
说罢她推门进雅间,将衣襟一解,光润如玉的酥肩从嫣红的云裳中探出,红润的嘴唇如花瓣展开笑意,上挑的眼角如燕尾划出的弧线。雅间门外的士人两眼发光,雅间内,竹影映轩窗,紫檀香薰烟起,身着月白长衫的男子负手立在窗前,光凭背影也能感受到其清淡雅致的气质。
玉殷翩翩迈了几步,却发现越接近他心中越莫名发慌。嘴角嫣然笑意渐渐散去。
那男子转身,眼眸清澈无染,周身如沐云烟,云烟渐渐凝成一对雪衣鹭鸶绕身盘旋飞起。她能感觉他清冷的目光一直留在她的脸上,不曾下移一寸,被注视的肌肤上由寒转暖。
“照碧姑娘?”陈光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