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徐允谦如何,只敏君一步三回头地走远了路。她方色郁郁地抬起头看向那婆子:“旧日里我却常在母亲那里看见你。却不晓得嬷嬷姓甚名谁,是哪家的人?”
那婆子听得敏君色虽然淡淡的,但说话很是妥帖,想着敏君是家中的嫡出大小姐,自然有心奉承,忙就是道:“姑娘许是忘了,老妇原是太太吩咐与了三爷的一个嬷嬷,姓叶,与了元顺那口子,有个小子做了三爷的长随。也是承三奶奶青眼,这两年才在奶奶的跟前伺候着。”
敏君听了这话,便知道这是孟氏看在那长随的面上,与了一点体面,要是先前是没什么太多的好伙计与这个叶嬷嬷的。看眼下的样子,这个嬷嬷倒是诚心诚意靠在孟氏这里,有心奉承讨好的。既是如此,她也没太多旁的心思客气,客套一句:“原是叶嬷嬷,我年纪小,竟还记不住多少名儿的,只瞧着眼熟。”看着那叶嬷嬷脸上露出些得色,她立时换了个色,皱着眉道:“你是娘跟前的。今日的事情,可是清楚的?”
叶嬷嬷听了这个,心里头一紧,倒是没想到敏君说话如此爽利,脸色微微变了一变。这种事情,到底不是她下人该说的,她本不想说,但看着敏君脸色越发得沉下去,咽了咽口水,看在这些日子孟氏待她的客气,还是含糊将事情说了一通:“今儿奶奶就如同往日一般。出去散一散闷儿,没想到在素日常走的那一条路上摔了。所有在跟前伺候的人都是慌了,忙里忙外一通,将奶奶抬进了屋子里。”
“常走的路上摔了?昨儿今儿都没雨,咱们家的院子中的路可都是铺着青石板,没的说会湿滑到什么地步的。再者,往日都能走的路,今儿怎么就摔了?娘可没踩到边上的苔藓,也没什么丫鬟会踩在泥地里走动。”敏君听着冷笑了一声,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没人会想到检查那青石板,当下便转过身道:“在回屋子前,你且带我去那将娘滑倒的青石板前,我仔细瞧一瞧,看看到底是天灾,还是**!”
听得这话,那叶嬷嬷唬得脸色苍白发青起来,她再也想不到,这大姑娘虽是个年方八岁的孩子,却是机灵细密到了这地步。冲着先前那一番话,她如何敢说不,没的人听了,还当自己也插了一手,当下虽然惧怕,却也只能期期艾艾应了一声,白着脸领着敏君到了那院子里那块滑倒孟氏的青石板前。
“姑娘,就是在这里。”指了指那块青石板,叶嬷嬷也是仔仔细细打量着:“瞧着倒也没什么不同的地方,只是露水似乎重了些,那石板很是光滑。”
敏君听了这话,蹲下身看了半晌,又是凑上去闻了闻,脸色立时有些变了:“什么没有不同的地方,你瞧瞧这是什么!”说着话,她伸出手往那青石板上一蹭,满手都是青色的粉末。
那叶嬷嬷的脸色也是黑了。她原还想着这大姑娘心思也太深了些,没的有的就想出许多古怪来。可现在看看。竟不是想的多了,而自己一伙子想得太简单了,满以为那些姨娘都是上不得台面的,那碧痕没了脸,宁哥儿也失了宠,连带着二姑娘也渐渐没了先前的那些得意。没想着,还真是有人偷了狼心怀着贼胆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自家可是彻底倒向三奶奶的,旁的不说,就这一点上自己也得将事情闹出来。想到这些,她忙不迭上前来道:“姑娘,这可不是小事!一定得回了三爷!否则,那暗地里的小人得了意,日后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来!不说旁的,只看三奶奶眼下的景象,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啊!”
“这我自然知道。”敏君的脸色很难看,她盯着那青石板半晌,就与叶嬷嬷道:“眼下娘那边正忙乱着,爹爹心中担忧,我也不能拿这个做添头。你且去我的屋子里,让翠鸾唤几个能做事的丫鬟过来,锦鹭正在娘的屋子外头等信呢,到时候爹爹必定会使她去传信的。若是得了信,就让那翠鸾来这边回话。还有,再去一侧的边上唤几个有气力的婆子,拿些大的软绸围住这一圈的地方,不要让风吹了,也不要让人闯进去。若是谁故作不知非得闯进来,你就说清楚了。今儿娘摔倒的事情已经查出来了,爹爹亲自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去。若那人还是不停,直接捆了塞到柴房里去。任凭出了什么事,我自会担着。”
“姑娘,这会不会太……”那叶嬷嬷觉得对方既是敢做,自然有收拾的法子,这般明目张胆,确有些过了。
敏君冷笑了一声,目光森然:“使人取了椅子过来,我今儿就坐在这里,倒想看看,究竟谁敢闯进来!谁想我娘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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