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孟氏听得这话,眼角轻轻瞟了那帘子处一眼,故作寻思了半日,方才道:“不论如何,还是……”
“不必理会了,那本就是疯了的!”就在这时候,外头的徐允谦已经走了进来,他脸色铁青,看着那碧痕的目光如同噬人的野兽,透着森然的光:“你们好生伺候着就是。只要尽心了,哪怕后头结果不如意,我也会好生打赏!”
这话,竟是透着连孩子没了也无所谓的意思。不说这些婆子丫鬟吃惊。就是孟氏、敏君也是瞪大了眼睛,两张脸都是惨白起来:这徐允谦当真是个狠心决意的人,当初宠爱碧痕的时候视孟氏如无物,待得爱驰之后,哪怕碧痕到了如今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呃地步,他也一旦怜悯之心都没有,更可怕的是,碧痕肚子里的孩子,他也一点不在乎,那可是他的骨血啊!
想到这些,哪怕孟氏先前自觉已经看透了徐允谦许多。也深深觉得寒风凛凛,先前能把持住身为嫡妻的地位以及保护好自个孩子的信心,立时少了许多。她脸色微微发白地看着徐允谦,轻声道:“爷,您说什么呢?妹妹她……”
“你素来贤惠,原不懂得太多,这事,你不必理会,只按着我说的做就是了。”徐允谦还没察觉到孟氏等人的色变化代表着什么,不耐烦地甩了甩袖子,冷声道:“将她带回到她自个的屋子里,只要没死,随便怎么样都行,汤药饭菜都是喂着她吃就是。一个疯子,不必理会!”
说完这话,徐允谦便皱着眉头往外头走去,却不想这时候那帘子微微一掀,繁君苍白着脸站在那里,两眼都是震惊与痛苦,她双唇微微蠕动,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那徐允谦看着是她,脚步顿了一顿,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事,他脸色一黑,就甩袖顾自走了。
看着徐允谦自顾自走了,那敏君猛然瞪大了眼睛,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竟忽然双目闭合,奄奄着软到在地。孟氏与敏君见了,此时倒有些兔死狐悲之感,当下往前走了两步路,一个将繁君拉起,一个蹲下身低头看了看,喊着婆子将这繁君抱到主房里头。
两个婆子赶紧过来抱起繁君,孟氏看了看敏君,想着徐允谦的无情决绝,当下也不敢再在这里耽搁装贤惠。当下嘱咐两句话,只说小心小心,就拉着敏君令婆子跟在后头,一行人赶紧从偏方出来,走入正房边上的一间小耳房里。
此时赶过来的大夫也到了,孟氏令他先看了繁君,说着没事,方才打发了大夫过去看碧痕。自己却呆呆坐在那里,半日她方苍白着脸将敏君搂在怀里,叹息道:“我原以为自个是看得开的,只要你们都好好的,就算人再多也是认了的。可今日方才晓得,这都是错了,当初若是扳不倒她,我还能想着至情至性四个字,待得扳倒了,只说自己晓得这天底下什么宠爱,什么情情爱爱都是假的,原是一层迷雾一层纱,却不知道这也是看人的。他能那么狠绝地对待我,也能那么无情的对待她,甚至繁君……若是什么时候,你们不如他的意,该是怎么得了……”
说到这里,孟氏已经忍不住嘤嘤哭泣起来。敏君看着她如此,心里一阵难受,却又说不得什么,半日方才寻了个连自个都不信的理由道:“娘!您不要太伤心,这、这父亲那里,许是有什么旁的内情或者由头在,方才这般发作姨娘的。咱们又没有做错什么事,何必自个吓着自个……”
“傻丫头!这人哪里能一点子错都不犯的。”孟氏深深叹了一口气,脸色苍白着正是想要说些什么,那边的繁君忽然呻吟了两声,慢慢睁开眼睛。
看着繁君醒过来了,孟氏立时收了口,转过头对着仍旧有些迷迷糊糊的繁君轻声道:“可算醒了,现在身子有什么不适吗?你先前瘫软在地,我瞧着不对,你爹爹又是那么说了,只得将你带到这里来。好在大夫说你只是一时闭住气,并没有大碍。”
“没有大碍……”那繁君愣愣地接着话,仿佛受了极大刺激的孩童,半日哭也哭不出笑也笑不出,连话也说得有些磕磕碰碰的,只那一双眼睛,恍恍惚惚什么情绪都没有,倒是让孟氏与敏君都是悚然一惊,一时间,整个屋子里仿佛结了冰一般,透着些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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