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看着孟氏微微闪着泪的眼,徐允谦脑子一热,到底说了出来:“你这般贤惠,不论什么,都该敬重着的。老太太、太太她们我这个做小辈的不能回嘴,但有句市井里头的话不是说了,这惹不起的总归躲得起,你想想咱们在余杭的时候,可是顺心多了。”
听得这话,孟氏手指头微微一颤,连着敏君都有些吃惊起来:难道这徐允谦竟是要重头回到余杭那里去?那虽是个不错的地方,过得也算顺心。可到底当初是贬官而去的,现在说起这个,难道又是要贬了?
想到这里,敏君差点就要开口询问了,好在她记得自己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这些问了也不中用,忙就将眼投在孟氏的身上,只是脸色还略略有些苍白起来:先前贬官是受人拖累,方才得了余杭这个好地方,这次也能如此顺心?别是什么苗疆北荒之地吧。
敏君想得到的,孟氏自然也想得到。可她看着徐允谦的脸色并没有丝毫颓废沮丧,倒不像是要贬了的,那应该是什么缘故想到这些?抿了抿唇角吃了一点子茶,她脑中又将徐允谦所说的话过了一遍,半晌才是将这些话前头后头的意思连接起来,当下她带着一点期期艾艾道:“难道相公是说求外任?可这地方的官儿总比京官差一点,爷好不容易回来,怎么能为着一点小事就重头到地方做官儿去?”
徐允谦点了点头,细细想了这些日子听到的话:“这地方也有一品大员的,我虽不如那些,但也有合适的官职,总归不会跌了眼下这个官位就是。那京官虽好,却不如地方上头的自在,横竖我也不是主政一方,只是在蚕桑农事上头施展,倒也没什么关碍。再者,这为官的资历与政绩,原就是地方上的好些,总在京中,不能看到实情实物,倒也不好做什么成就出来。”
听得这话,孟氏也颇为心动,在这徐家大宅的不自在与难处,她比三房任何人都要多,当初在余杭也是当家作主惯了的,眼下总是憋屈着,心里自然也是不好受的。只是先前她先前怕绊了徐允谦的官路,方才总委屈着自个,眼下听得这不但没什么害处,还有许多好处,自然欢喜:“若是如此,相公自行处置便是,我不过一介女流,很不敢在这上头说话。”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再去看了看尚德尚礼,见着都还妥当,又去瞧了瞧繁君。孟氏看她精好了许多,便令人打点妥当,吩咐丫鬟到厨下吩咐饭食。繁君暗地里偷偷打量着徐允谦、孟氏与敏君的色,看着他们别无异样,方才松一口气:想来三姐姐还不曾将事情说出来,必定是预备自个动手了的。
敏君察觉到繁君的视线,当下看了她一眼,也没多说什么话,只是陪着徐允谦、孟氏、繁君三人吃了饭,又眼送徐允谦、繁君两个一前一后走了,方才拉着孟氏到了里屋,将一干丫鬟都是遣散:“娘,女儿有一件大事,须得与你详说。”
“什么大事你这般郑重?”孟氏笑着回了一句话,原本还不放在心上的,可听得敏君将繁君所说之事细细说了,便有些皱眉:“这话胡闹,眼下的情景,她有这样的事就该回了我,将你攀扯进去是什么意思?她不但是怕我这个做嫡母的存了害人之心,还想着我的亲生女儿就该不顾身份为她查阴私事?我倒真真是白瞎了眼睛,还当她是比其母还好一些。”
“娘何必生气,这亲疏之别人人都是如此,她存了什么心思娘清楚也就是了。”敏君对此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接过话头重新将那两个丫鬟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她的话却也有些佐证,那两个小丫头是娘屋子里的人,又是方才采买来的,想来也不会说什么慌。你琢磨着,这件事有几分是真的?若都是真的,那个春珠可不能轻易放过了,她心怀恶毒,又是暗箭伤人。今儿的事情是苍天有眼,婶娘扶助,几个丫鬟婆子也算尽心,方才有的,说不得下次还是什么情状呢。”
“真真是打蛇不死反被蛇咬!”孟氏听了这个,想起那两个丫鬟素日的性子,也信了七分,当下咬牙迸出一句话,眼已经阴沉下去:“这事你不必理会,娘自会处置的。至于繁君那里,你只说正在查着就是,想来她也不敢多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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