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就是锦乡侯世子一般的,前头瞧着深情无比,连一个妾都不肯纳,十年八年过去了,竟忽然出了一桩风流事儿。要是假的,自然不提,要是真的,多半会对那闹出风波来的女子百般怜爱,将旁的都不看在眼中了去。就如同一根干柴,一辈子都不冒火星的自然好,可要是十年八年干放着,忽然一日碰着火星,非得来个火花四溅烈火熊熊不可。
这又不是小伙子,家中的长辈妻儿都是过惯安生日子了,忽然出了这样的事,必定顶着,一来二去,说不得就要闹得家宅不宁,阖府不安来。
因此,在孟氏看来,这样的男子,要论说起来,比不得那些一心一意的不说,就是连那些风流帐极多的也不如了。且听闻自家相公也说皇上龙体不安,近来京城也是紧肃了许多,连着几日的八卦流言也少了,偏生这会子苏家闹出个大的来,孟氏越发觉得这锦乡侯府的苏瑾虽然是个极好的,可他的父亲苏曜着实有些混沌不清,并不是个能拿得起事儿撑得住场面的,亏着还是个文名不错,人人都说好的。
可那苏娴倒是可惜了。这短短的路,孟氏便就着这件事儿细细想了一通,待得帘子拉起来,看到那婆子的时候,她便收敛了色,笑着令人坐了吃茶,一面打量,一面和气笑着说话。
这孟氏是如此,另一边的敏君却没对苏瑾有多少心思,她心里头仍旧有些乱腾腾的,总觉得不安宁,到了自己屋子里,也没读书,也没绣花,只靠在枕头上愣愣打量着帐子上头绣着的花儿,说不出到底心中是什么念头。
边上的锦鹭等人看了,故意笑闹打岔想要挑着敏君说话,却被她只是嗯嗯啊啊的应答声给支应过去。这五六句话后,她们也晓得多半是自家姑娘心中存了什么事,相互对视一眼,也只得散了。
而后,时间就如同针尖上的一滴水,滴答一声,就迅速地消失了。敏君呆呆想了许久,却也琢磨不出来,可先前已经与孟氏提过苏娴的事儿,只得起身写了个帖子令人送过去,待得午饭过了,苏家传了信回来,她方是整理了一通,上了马车到了苏娴的院子里。
今日却又与平日不同,苏娴竟是没有亲自出门相迎,要知道,虽然她们两个相处得极好,却也心中有分寸,晓得什么是求全之毁,行事间还是颇为周全有礼的。尤其是苏娴,只要有个人在,一丝儿的规矩都不乱。
想着这些,敏君皱了皱眉头,侧过脸对一边苏家的丫鬟询问由来:“苏姐姐可是身子不适?或又是有了什么旁的事?”
那丫鬟原是苏娴身边的心腹大丫鬟,自然听得敏君如此问的缘故,可这件事儿苏娴早就令屋子里的丫鬟不许多说一个字,她也不敢违背,当下只能支吾着道:“姑娘不必担心,我家姑娘就在屋子里头。只是出了一点子事儿,方才没能出门相迎。这是什么事儿,奴婢也不敢说,您进去瞧一瞧,就全都明白的。”
听着这丫鬟话说得含糊其辞,但色却颇为恼怒,敏君心里微微一动,脑中立刻闪过先前在百花宴上头遇到的那一幕。虽然后头远远见着苏娴吟诗,可也不打眼,又是离着远,竟没多瞧见她,倒不知道后头她如何了……
心里想着,敏君的脚步更急了一些,待得走进屋子里,她就瞧见那苏娴右侧的脸颊上头敷了一层微微发绿的药,眼圈儿泛着一层红,整个人瞧着竟比昨日瞧着更瘦了几分。她心下大惊,忙就上前来扶住她坐下,一面急道:“姐姐这是怎么了?之前我瞧着你还好,怎么忽而变成这模样,这脸上是?”
“不打紧的,不过是我自个……”苏娴勉强笑了笑,正是想要支应过去,边上的丫鬟便已经忍不住道:“姑娘何必帮着大姑娘说话,她若是真将姑娘看做姐妹,姑娘脸上怎么会……”
“多嘴!”苏娴狠狠瞪了那丫鬟一眼,看向敏君的眼便多了三分尴尬与不安,苦笑着道:“也是不巧了,我正是预备与妹妹再回个帖子的,妹妹救过来了。没得倒是让你瞧着我这个模样,真真是……”她说到这里,却有些说不下去了。一边她的心腹丫鬟瞧见了,想要说却又不敢说,只得站在一边抹泪,敏君看着着实不对,忙拦下话道:“究竟怎么回事?苏姐姐,你素日待我比寻常的姐妹更亲近,怎么今日出了一点事,却不愿与我说了?这旁的不说,同甘共苦,将心比心八个字我还是晓得的。”
听得这话,苏娴也多了几分迟疑,她抬头看向敏君,见她满脸焦急关切,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为难,唇角颤动了几下,眼里便也滴下泪来,压着声音将事情含糊说了一通。
原来,这还是与先前百花宴一事有些关联。那日,在冯娴的面前,苏娴与她的堂姐一行人,独独她一个人说话行事大方,显得出挑,与平日里大不相同。在那时候,她的堂姐便多有些不舒坦了,可偏生没等发作出来,下面就来了个丫鬟送吃食来,后头没多久也是宴席了,这一口气便没有出来。
今日她听说苏娴有客要招待,想着素日苏娴的性子软和并不轻易与人争执,竟不知道得了什么天大的胆子,过来说了两句,就一巴掌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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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今天只能暂时码到这里了,明天再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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