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应了一声,瞧着繁君的精还好,便点了点头道:“你回去一趟,去我睡的拔步床上,将那枕头下面放着的一个雕花刻丝的扁平匣子,以及那专门放礼物的文锦箱里一个巴掌大的匣子取来。”
锦鹭闻言点了点头,顺着话头重复了两次,见着没什么缺漏,便行了个礼退下去做事去了。一边的繁君见了,眼里微微闪过一丝光芒,半晌后还是转过头来与敏君道:“这么个时候,你寻那些过来做什么?”
“先前苏瑾过来了,他听着我近来多灾多难,便捣鼓出一张什么名医的笺纸送过来,我想着在里头寻一个好大夫过来与母亲瞧一瞧。没的说,眼瞅着那些庸医过来害自己亲娘的道理。”敏君随口将事情说了出来,面上的情略微缓和了一点,连着眼也柔和了很多:“再者,苏瑾虽说里头许是还有什么名不副实的,但找我看过来,大致上是没什么不妥当的。”
“这也好。”听得敏君说起苏瑾,繁君也不晓得心里头是什么滋味,她头一次看到苏瑾之后,出于外貌的好感很是喜欢他,那时候的她还是个不晓事的,也没管别的,就是纠缠上去。说道来,其实苏瑾也算是生母碧痕失宠的引线……
敏君看这繁君若有所失,右手却不停的摩挲着左手手腕,虽然有些疑惑她现在在想着什么,但问出来的话,却还是不起眼的小事:“瞧着你半日摸着手腕,哪里戴了什么好东西不成?还念念不忘,总是摩挲着。”
这一句话,倒是让繁君缓过来,她笑了笑,将左手的袖子卷起,露出手腕上戴着的一串白里泛绿的佛珠玉手串,敏君看了看款式颜色,由不得一愣:“这些佛珠玉串你还都存着?”先前繁君便曾经拿着那大慈悲寺的佛珠玉手串说事,吐露心声,但她一直都觉得,那样的心思是有的,可更多的还是作秀演戏。
不过,此时看到这一串,敏君心里少不得对那样的结论稍稍修改了一番,虽说不乏一点作秀演戏,但真心实意的原因,或许还更多一点。
“许是巧合吧。”敏君闻言手指微微一颤,眉眼低垂:“不知道怎么地,今日就拿了这一串出来戴。其实说来,着更多的,许是一种征兆或者别的什么。”
敏君微微抿了抿唇角,见说得不过是寻常的话,再想想这些日子繁君的言行举动,看向繁君的眼也柔和了些:“什么征兆?这些事,原就是心里头暗藏的心思作祟,哪里来的什么征兆不征兆。”
“暗藏的心思?”繁君闻言由不得一笑,倦怠地揉了揉眉头,嘴里却开始慢慢地念叨着五个字。敏君见着她不守舍,但情举止都是妥当的,微微皱了皱眉,也没在说什么。就在这时候,锦鹭的声音在帘子外头响起:“姑娘,东西取来了。”
君应了一声,让那锦鹭过来将东西递给她,她放从自己身上解下钥匙,开了其中一个锁,再用那小匣子里的钥匙开了另外一个地方的琐,从中取出一张信笺方到身边,自己再重头将匣子锁好,令锦鹭将这两样匣子都放回到原处。
锦鹭应了一声,就自去处置事情了。经过这一次的折腾,她对于四姑娘繁君的看法也渐渐有了一点变化。毕竟,这些日子四姑娘繁君都没有太过靠近也没太过冷淡,一切都是淡淡如水,并不是刻意做出来的。而且,四姑娘的生母碧痕姨娘已然没了,有些跨不过去的事情,也就渐渐崩开。说来,四姑娘眼下还是三奶奶名下养着的,倒也不是完全不能信了。
也是因此,对于这次敏君繁君两人的独处,锦鹭并没有十分警惕乃至于有些疑疑鬼,反倒多多少少放松了一些,只是偶尔进来瞧一瞧罢了。
对于这种状况,繁君只是冷眼旁观,没有像上次一般恼怒。在她看来,眼下还有多少能恼怒的?最多,也不过王氏、朱氏那两个老贼婆出现在自己面前。由此,她甚至是没什么反应,或是想着事,或是到窗子边看着风景,一来二去,锦鹭也就放心了许多。
敏君不知道这里头的缘故,看着锦鹭也对繁君放心了些,还当是这次繁君着实帮了极大的忙,细细想了想后,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略有些迟疑地抬头看向繁君,轻声道:“四妹妹,碧痕姨娘的事情,眼下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繁君略有些苦涩地勾了勾唇角,脸上一片黯淡与冰冷:“人都没了,就算那葬礼再盛大,又有什么用处?再者,那还是罪魁祸首假惺惺的一段话招惹来的,我想到了,就觉得恶心。”
听得繁君这么说,敏君略有些迟疑,半晌后,还是抬起头道:“老太太、太太,究竟是两个人,虽说都与碧痕姨娘的故去干系不浅,但若要你选一个报复,你会选择老太太,还是太太?”
“自然是姓朱的!”繁君毫不犹豫地直接将朱氏提了出来,在她看来,老太太虽然心思恶毒,但好歹还对碧痕肚子里的孩子存了一点善意,可那朱氏身为祖母,却是半点怜惜都没有,真真是可恨!
见繁君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朱氏,敏君虽然觉得这幕后主使大抵是老太太筹划的,但繁君既然做出了选择,她也不准备再在上面白费精力,只是将自己的一个主意说给繁君:“若是这般,我却有一个法子,让你小惩大诫一番,免得你心里过不去,没得到时候自己撑不住,外人瞧见了,只说你冲撞了长辈,行止无端,大为不孝。”
“什么法子?”听得敏君说什么不孝无端,繁君只是稍微想想了一下,她便觉得自己浑身仿佛被什么东西吞了一般,窒息般的难受。
“老太太、太太这般行事,可爹爹娘也不是好惹的,只怕府里的传言早就飞得满城皆是了。”敏君略略考虑一会,还是将事情说道出来:“先前不孝的风波还没平息,这会子便出来这样的事,满京城都是在瞧着我们徐家呢。别人也就罢了,可我大伯母、二伯母、婶娘她们怎么会不挂在心底?少不得早就是埋怨开来了。只是老太太素日的积威,大伙儿方没个人敢说什么罢了。”
说到这里,敏君唇角微微挑起,一丝冷然的笑意便是从眼角眉梢间浸染开来:“只是老太太还好,太太这样的人,如何能受得住?若是此时我们寻了个法子,捏造出一点事情,招惹她出来,一次两次不算,三次四次不算,只要她没来,我们就让写着的事情成真,这样,就算再不信你,这人也得信了。那时候,我们寻个法子约出来见面,直接打一顿也好,别的什么也行,只要不出了人名,随你的心思怎么做都行,这般可好?”
着如此,那繁君也觉得心里头舒坦了好些,当下点了点头,就是直接应下了这个事情。敏君瞅着她情一变,从原先的阴沉晦暗,变得略有一些柔和与欢欣,只垂下眼,细细将里头该是做得不该做的,该是怎么做不该怎么做都是商谈了一番。也就是这么个时候,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让敏君繁君两人都是一顿,色凝重起来。
敏君看着手中捏着的那张纸,唇角微微有些抿起,虽然这些都是知名的大夫,可若是不必去请,自个家中常往来几个大夫就是能处置妥当,那该多好!最起码,孟氏的伤情是不用担心了的。
“三姑娘,四姑娘,三爷立等两位姑娘过去说话。”外头的声音极为圆润,娇滴滴的,听着就是个年岁略长的丫鬟的声音。
唇角微微一翘,扯出个冷然的弧度,敏君看了繁君一眼,眼底有些微冷光闪过:“走吧,我倒是想要瞧一瞧,这外头是什么人?听着声音,想来生得也是不错的。”
“是只可惜时辰选得还好。”繁君接着话头说了一句,就是转过头,将敏君的衣衫都取来帮着匆匆穿戴妥当,就是赶着出去。到了外头,繁君首先挑了挑眉,伸出手拍了拍那丫鬟,看着她抬起头来,果然是极漂亮的,花朵儿一般娇嫩的风姿,只是不晓得哪里见过一般,瞧着有一点眼熟。
“瞧着倒是有一点眼熟,只是不晓得哪里见过的。”敏捷仔细打量了一会,忽然转过头与繁君说了两句,眼角却是瞟了那丫鬟一眼,看着她略略有些颤抖的情,她抿唇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别的。
一路安安静静的过来,敏君与繁君随着那丫鬟走到孟氏的屋子外头,她们两个对视一眼,方才打起帘子走了进去。一走入屋子里,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不等抬头,那丫鬟便是娇滴滴着拿话缠了上来,说话行事,连丝毫当着孟氏的踟蹰也没有,
当时的敏君忍不住,多说了两句话,就是甩袖而出,自己是倒是愣了半晌,方才反应过来,这会既又是出了同样的事情,少不得要略略尽尽心,瞧着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而且,敏君自己瞧着松宽,究竟是如何,还真是说说个不清楚。敏君随着繁君,特特在孟氏床头等了效果,可到头看着效果不好,她自然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不过,这骨架支撑,到底比别的好些,瞅着事情比先前妥当。敏君正是在心底赞叹了一声,猛不丁就是听到砰的一声,一样徐允谦先前得意不已的花盆盆栽,落在地上,杂乱不堪。只边上有个丫鬟,不管不顾上来伺候,一面说这话,一面帮着收拾整理,索性将地面处置妥当了。
好在此时的徐允谦,也么心思在别的地方,瞅着敏君半日不说话,再去看了看孟氏,将敏君手指笺纸上的名义大夫想了一圈,点出两个略近一点的,令人快快寻来。而他也趁着这个机会,将满府折腾了一圈,瞧见不少看看到的,没看到的事情,也没太多想说的,只是拿话催促,仔细瞧一瞧孟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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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又是恍恍惚惚睡了一会,醒来后赶紧把最后一点码上去,呼呼,明天再来看看,总觉得这一章写得很烂……。
p站的域名马小说的全部拼音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