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纯:“那在张将军住进去之前有谁在那间房住过么?”
“那间房是师母专门留给张将军的,除了张将军不会有人住。”这么一说宁箫立即意识到现在大师兄的嫌疑极大,又道,“不如这样,明日我去探大师兄的话,首先说明,我是绝对相信大师兄的为人,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你们少怀疑一个错误的对象、尽快查明真凶。”
爱纯:“好,如果方便,明日起你负责留意山庄内的弟子,如果浴池密道真与凶手有关,那凶手很可能就是山庄里的人。”
宁箫眉目渐渐变得凝重,忽而道:“明日我就一个个查,若是凶手是山庄弟子,我必然亲手将他揪出来,清理门户!”
叶芳看了看面色不佳的盛阳,道:“平时他最爱说话,今晚怎么连嘴巴都不愿动一下?”
爱纯笑了笑:“被鬼附身了。”
“鬼?什么鬼?走开走开啊!”盛阳跳起来极度戒备状。
“喂,开玩笑呢,你也不用吓成这样吧?”爱纯打趣地说着。
盛阳左右瞟瞟,抱紧双臂坐下,情凝重地说:“我真的遇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女鬼了,我发誓没骗人!”
“那好,你说说怎么遇见的?”宁箫和爱纯吃着一盘瓜子,像准备听故事一般盯着他。
盛阳手舞足蹈地说着:“我从张将军房间出来,想去找老大,走到后山,余光里突然就有一个影子闪过,我立即转头去看,什么也没看见,可是没过多久天顶又有一抹白影唰地一下不见了,那时我只觉背脊阴寒,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这一眼都快把我肠子悔青了,你们知道我看见什么了么?”
四人纷纷摇头。
“我看见一个曼妙身姿的白衣女人背对我站在前面,后山回荡着女子尖锐的笑声,一双阴冷无比的手突然摸上了我的脖子,我吓得用脚向后一踹,然后跑走了。幸亏我机智,不然你们就要多查一具尸体了。”盛阳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然而听故事的四人脸上各自露出不同的表情。
严生:“小子,你怎么就确定她一定是鬼魂?”
盛阳:“她不仅能变大变小,还能如影幻化,一个分//身在前面,一个分//身在后面,她应该有好几个分//身,总是围绕着我转。在这世上还没有这么邪乎的武功呢。”
叶芳:“她能变大变小?”
盛阳:“是啊,从我头顶飞过的时候我正巧看到了一眼,身形如牛般强大呢,可是当我转身看到她的背影时又是那么教授小巧。”
宁箫:“她怎么叫的?”
盛阳:“那声音简直是噩梦,我不想再回忆。”
爱纯:“你逃命的时候踹中她了?
盛阳想了想:“应该是吧,当时情况太紧急,我也记不清有没有踹中。不过我好想听见了一声哎哟。”
严生:“哎哟?”
“嗯,很清脆。”
严生大笑出声,待笑够了后起身对爱纯道:“今日就先到这吧,我们告辞了。”
紧随其后的叶芳和宁箫,一个对着他含笑摇头,一个看了看盛阳,又看了看爱纯,道了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尤其师父就有其徒弟。”
“什么鬼?”爱纯眯着眼瞟向宁箫,宁箫笑着走出门。
盛阳被宁箫最后的眼搞得又糊涂又生气,他看向爱纯道:“老大,他们什么意思?”
爱纯拍拍他的脑袋:“被人耍得这么明显都不知道,以后别叫我老大了。”
“啊?老大……”
被他那句略带撒娇的呼喊,爱纯一边抖着鸡皮疙瘩一边离开,走了几步发现不对,返回来用力拍了一下盛阳,吼道:“这是我的房间,你出去!”
“老大今天一点也不温柔……”
“快出去!”
“可是老大,我怕……”
爱纯嘴角一抽,双掌于胸前自上压下,一团热气立即在二人之间腾升,盛阳吓得左脚绊着右脚跑了出去。
翌日一早,爱纯在剧烈的敲门声中北惊醒,盛阳拍打着大门叫道:“老大,死人了,死人了!”
爱纯盯着蓬松的乱发开门,迷迷糊糊地说:“死什么人啊?我就快你吵死了!”
“不是啊老大,真的死人了!”
爱纯用力摇摇脑袋,揉揉眼睛问道:“谁死了?”
“山庄里的一个弟子,叫曾闲。”
“怎么死的?”
“被毒死的。”
“你等一下。”爱纯换好衣服,随意整理一下妆容,从房里出来没走多远便遇上宁箫和叶芳。
宁箫道:“我从大师兄那里知道,张将军那间房就是由死去那名弟子负责翻新的。”
爱纯:“杀人灭口?”
“是的。”
盛阳慢悠悠地来了句:“是张洛的鬼魂……”
三人不约而同翻了个白眼。
“我要去看尸体。”
语罢爱纯正欲离开,宁箫拦下她,说道:“这个先不急,丞相就快到了,我们得准备一下随时迎接。”
“这种事一向由严大人处理,如果丞相小心眼问起,你们就实话实话,说我忙着为他儿子的死找出真相。”说完不顾任何阻拦一股劲儿地朝阴阳殿前进。
阴阳殿内极寒,尸体能得到长久保存,爱纯进入之前吃了一颗御寒丹,走过长长的走廊,即将跨进门槛儿的时候,她看见里面有一人影,微黄的光线将他挺直的身躯一笔勾勒。
云璃在光影中回头望向爱纯,熟悉的眼角眉梢让爱纯不由一怔,瞬间陷入在现实与虚幻中难以辨明。
爱纯咬牙走过去,没什么好语气地说:“哟,璃王一双金贵的手也会碰尸体啊?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呢,稀,稀得很。”
云璃不怒反笑,道:“本王对这起谋杀案充满了好,看你们几队人马似乎都没什么眉目,只好亲自出手帮一帮了。”
爱纯:“那敢问王爷在尸体身上发现什么了么?”
云璃:“本王为何要告诉你呢?”
“切!”爱纯不屑地瞥他一眼,然后提着一盏灯靠近曾闲的尸体。
眼皮乌青,嘴唇发紫,中毒而亡的明显迹象。可是他怎么中毒的呢?爱纯走到一边,从长长的工具布袋中选了一根细长的银针,她回到尸体旁边,将银针刺入胃部,然而银针并未变色。
她又将银针插/入喉咙,也未变色,依次在身体上又插/了很多地方,却没有一处变色。
云璃环抱双臂站在一旁观望,缓缓开口道:“除了身体,还有更易被人下毒的地方。”
爱纯想了想,将银针从他头骨插/下,这回银针终于变色了。
她回眸瞥一眼色悠闲的云璃,道了句:“谢谢。”
云璃微微一笑:“本王只是想告诉你,你没本王聪明。”
爱纯像吃了屎一样怔住了,她干笑两声继续面对尸体。
云璃笑了笑,道:“不过很可惜,本王尚未找到凶手下手的地方。”
听他这么说着时,爱纯突然兴奋地叫了一声,道:“我找到了!”
云璃:“哎呀,居然被你先找到了。”
爱纯瞥了瞥他,然后小心翼翼地翻转尸体的脑袋,说:“在他后脑位置有一个很小的洞,我猜凶手用了类似银针的东西将毒液输送到他的大脑,导致大脑中毒坏死。”
爱纯望了望左右两边的尸体,陷入沉思。假设凶手是同一人,是什么造成两次完全不同也毫无规律的杀人手法?第一次杀害张贵时手法暴力,下手决绝,毫不留情。第二次用了一种能最快时间送人死亡的毒,此毒毒性剧烈,毙命迅速,不会给人太多折磨。
显然凶手杀人有目的有规划,不完全追求暴力,可以排除凶手患有心理障碍的原因,那剩下就是报仇和利益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