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宋怡突然想起来,楚以温已经死了。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视线里出现的却不是低矮的车顶,而是白色的天花板和暖黄色的壁灯,余光里看到自己身下的深蓝色被单和同色的被子。
鼻端还有一股浓烈的药油味。
宋怡转过头,看到路淮正站在床边往手中倒着药油,自己的外套被脱掉放到了床边,里面的白色毛衣被拉到了手肘以上,露出一截白生生的手臂。
宋怡:“”咱们已经熟到可以随便让你脱我衣服的程度了嘛?!
路淮对她明显谴责的目光视而不见,见她醒了也没说出那句“你终于醒了”的经典台词,他上来就拉住宋怡的胳膊,把满手的药油往他胳膊上揉。
用的力气有些大,宋怡本来就挺疼的手臂顿时疼的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就要缩回手臂。路淮空出一只手按住她的手臂,瞪了她一眼:“老实点儿!”
但他再下手时,动作却轻了许多。
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路淮边擦药油边和她说话:“刚刚我请了我的家庭医生给你看了一下,你也没醒,睡得跟个猪似的!”
听到前半句时宋怡还挺感动的,到后半句时,宋怡满腔的感动就只剩下了:“”
路淮:“医生说你的手臂没伤到筋骨,应该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肌肉拉伤了,需要好好休息几天。”
宋怡:“我和你说了我就是个医生,我都说了没事儿吧!你还不信我!你看”
路淮觉得再让她说下去自己说不定就要动手了,忍不住喝道:“闭嘴!”
宋怡:“!”
两个人相对无言,路淮给她擦完了一只手臂之后绕到床的另一边去擦另一只。
宋怡:“我这只手是好的!”
路淮:“多擦点儿没坏处!”
等两只手臂都擦完了,宋怡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是从药罐子里捞出来了一样。
但很显然,路淮觉得还不够。
他放下药瓶后,面不改色的朝着宋怡的腹部伸手,看样子是要掀她的毛衣。
宋怡目瞪口呆。
天可怜见的,她虽然快奔三了,但内心依旧还是觉得自己还年轻是个少女的,作为一个年轻人必须有的倔强,就是再冷的天她也不穿秋衣秋裤,也就是说,如果路淮掀开了这层毛衣……
宋怡反应过来之后路淮已经抓住了她的毛衣下摆,宋怡急得顾不得自己手上还沾着药油,扬起手就对着他的咸猪手狠狠来了一下!
“说你流氓你还真想耍流氓啊!”
路淮甩了甩手:“肚子不疼是吧?”
宋怡要疯了:“我可以自己抹!”
路淮:“你现在两只手上都是药油。”
宋怡低头看着自己散发着异味的两只手,突然就明白了路淮非得给自己两只手臂都擦上药油的用意何在。
简直用心险恶。
她抓起枕头就朝裤子丢了过去:“药留下,你可以走了!”
路淮从善如流接住朝他飞过来的枕头,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