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怡以前被宋太太养的身体倍棒,七八岁的时候饭量能抵得上比她大四岁的男生路淮,身体长的也特别快。两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宋怡眼前摆了一大碗米饭,路淮眼前的碗里也是相同的量,往往宋怡都大口大口的把饭扒见底了,路淮还在慢条斯理不紧不慢的嚼剩下的半碗米饭。
每当这个时候,宋怡就会从心底里生出一股骄傲和优越感,并且有点儿看不起还没她能吃的路淮。
但她是个好女孩,就算看不起人家也不会当着大人的面说人家坏话,实在憋不住觉得不吐不快了,就把头凑到坐在婴儿车上抱着奶瓶大口大口喝的宋乐生耳边,小声说:“乐乐,路哥哥吃饭是不是特别娘炮?我觉得我都比他爷们!”
宋乐生抱着奶瓶,一张嘴奶水流了一下巴,但依旧执着的表达自己的观点:“啊!”
其实全都听见了的两家家长:“”哈哈哈哈哈!
娘炮路淮:“”
那时候的宋怡只知道娘炮这个词,并不知道还有一个词叫饭桶。
宋怡的好身体一直持续到了高中,高中那三年,因为那件事她险些没抑郁症了,身体素质也随着心理原因急速下降,一米六七的个子,最瘦的时候还不到九十斤。上了大学时候,她又因为学习忙长期不规律饮食,到了大二的时候就光荣的得了浅表性胃炎。
路淮口中的那次宋怡哭着打电话找他就发生在大二宋怡第一次犯胃病的时候,那时宋怡因为路淮告白的原因还在单方面冷战路淮,那天晚上宋怡刚出了实验室就赶回寝室赶论文,仗着寝室里还有两包饼干就把晚饭省了,然后就硬生生的凌晨两点疼醒了。
因为周末的缘故,和她住在一起的另外三个本地学生全都回家了,宋怡疼的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因为生病的缘故宋怡心理也格外脆弱,趴在床上哭了十几分钟才想起来自己还有手机。拿起手机来,她本来应该打12o的,却不知道为什么鬼使差的打给了已经一年多没主动联系过的路淮,哭的声嘶力竭的对着电话吼:“路淮!我疼!”
路淮给她打了12o,然而他自己来的比救护车还早,踩着空调箱翻到了四楼宋怡的寝室,把疼的浑身发抖的宋怡紧紧搂在怀里。他来之后两分钟救护车才到,路淮把宋怡抱下去送上了救护车,半夜被吵醒的寝管阿姨一直到宋怡毕业也没整明白当初那个把她抱下去的男孩是怎么进去的。
宋怡和路淮的关系,也就是在那次之后才渐渐破冰了。
路淮再次提起这件事,宋怡就心虚了,然后就脸红了,最后就闭嘴了。
在静的格外诡异的车厢了,路淮抽空看了一眼副驾驶上安静如鸡的宋怡,微微勾了勾唇角,拉仇恨道:“既然你都没有异议了,那咱们一口茶走起。”
被迫没有异议的宋怡:“”从前怎么没发现这货不光流氓还腹黑?
一口茶是准确来说是一家茶馆,在这里开了那么多年,茶没火起来,茶点师傅那一手正宗的广式茶点手艺却在这个北方城市远近闻名了。
虾饺鲜嫩,咬开像水晶一样透明的皮,藏在皮里面的馅接触到舌头,虾肉嫩滑,竹笋鲜美提味,掺在里面的猪肉也不突兀,虾鲜与肉香互相浸润,小小的一口填进嘴里,恨不能把舌头都嚼掉。
宋怡以为自己出了实验室就吃不下东西了,但事实是,路淮为了迁就宋怡特意少点了点儿,最后居然不够她吃的。
虾饺烧麦榴莲酥,肠粉汤包蒸凤爪。
这些食物一上来宋怡就知道要玩,在一个饭桶级吃货的词典里不存在不想吃这句话,除非他病的就剩一口气了。
她玩完了。
她的体重计要完了。
路淮沉默的看着眼前这个正往嘴里塞榴莲酥的女人和她身前一个个的空盘子深觉得这个人和坐在他车里抱怨没有胃口的人不是一个人。
看着看着,他忍不住把她身前那半盘子榴莲酥给拽了过来,在宋怡瞪过来的视线中,深觉无力的说:“说让你好好吃晚饭,但也没说让你吃这么多啊,积食了怎么办!”
宋怡脑海中属于一个医生的理智挣扎了又挣扎,最后还是松来了手,眼睁睁的看着食物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