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初退居幕后,苟末台前执掌,除开苟五几人略有不满,其余族人无有不服,日日吹捧巴结,只图一场安逸的富贵。
从来宴无长宴,月无长圆,花不常开。
苟末杀人案发,苟家这艘顺风船就此搁浅,苟初一倒,更是雪上加霜。苟家人心惶惶,只求各自前程,哪管往日种种。
当初捧了苟末的臭脚闻得亲香,今时就恨不得将他踩到泥底百般遭践,也不管高楼是谁起,高台何人搭。
苟五几人连带苟老也怨恨上了,放着自己这些个嫡亲的子孙不亲,偏要抬举侄亲,如何?却是这么一个讨债的鬼,怕不是前世的旧帐。
思来想去,苟家已成泥潭,只有银钱可靠,分家才是上策。
银之一物,自来只有嫌少,未见嫌多的。
苟五便道苟家皆因苟末才有这一遭的劫难,他又做下恶事,合该被除族,便是他这一房都是祸首,哪来得脸面坐下分产?
苟家族人深以为然,纷纷附和到底还有要些脸面的道:这……从来犯上忤逆才论诛连。
苟五一咽,复又道:三堂兄认得苟二,哪认得我们呢。他们一条肠子爬出的骨肉兄弟,情份不同。
第六十六章
苟二尸横于外,苟老陈尸灵堂,孝子贤孙济济一堂,哀嚎痛哭不绝于耳,只不知是为长哭,还是为己而伤。
沈拓大马金刀在一侧坐了,又令差役守了门口。苟叔公见了,道:“都头这是何意?”
沈拓道:“苟家既要议事,想必也不愿有人上门相扰。”
苟叔公气得胡子直抖,这大半夜的,吊唁都在不在此时上门,有个屁的人上门打扰,黑着脸在首位坐了,暗伤虎落平阳:
自家在桃溪赫赫有名,官府中人都敬着几分,现在一个小小的巡街都头,劣迹斑斑的恶徒也欺上门来。
苟三也不入座,他两重孝在身,立在正中,同族之人尽相避之,苟三也不在意,面露讥笑。
苟叔公长叹一气,道:“三郎悲伤深立志守节的模样。
苟三叹道:“嫂嫂高义贞节,只是,阿兄除族又无银钱,又无宅院,嫂嫂如何过活?”
苟二娘子不耐烦起来,道:“叔叔为何逼问不休?我为长嫂,你为幼叔,如何颠倒伦次将我当犯人来审?”
苟三笑:“嫂嫂切莫动怒,不过为嫂嫂忧心犯愁。”复又追问,“还忘嫂嫂告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