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刚才那个敌人的一金瓜让震伤了自己的脑子。
“没用的宋狗!”他一斧劈中一个敌人的胸膛,将其劈成两半,大声怪笑。
是的,没用的宋狗。如果你力气够大,刚才那一锤就该砸烂爷的脑袋,这一仗也不用打了。
鲜血四射,扑天盖地。
见主帅如此勇猛,其他契丹人也是士气大振,齐声大骂:“宋狗!”
对面,宋军也不甘示弱:“狗鞑子!”
“南蛮子!”
“辽狗受死!”
到处都是切齿的大吼。
……
从战斗一打响到现在,中军旗下的王慎的目光就牢牢锁定阵中的耶律马五。
他已经射出出好几次冷箭,可惜一是隔得太远,根本无法瞄准,二是耶律马五身边都是铁甲卫士团团护着。
在这种情形下,再想使用远程狙杀已经没有任何可能。
此刻,见敌军大将身体一个趔趄,王慎心中一动,将右手高高举起。
“准备了!”岳云一凛,猛地挺直身体。
在他身后,背嵬士也同时一动,铠甲响亮铮鸣。
大风吹来,招展的大旗卷动空中雪粒。
王慎的手猛地捏紧,捏住一团雪雾。
有雪水顺着手腕流进袖口。
须臾,他手掌张开,合并如刀,狠狠朝前一斩:“岳云,目标敌左肋,背嵬军,出击!”
手头最后的力量放出去了。
这是泗州营自成军以来最险恶的一场战斗,是他王慎同命运的决战。
所谓决战就是下赌。
赌的是自己在这个乱世生存下去的资格,赌的是这一千袍泽弟兄的性命。
身后乃是深沉的而广阔的江南原野,是看不到一点光的黑暗,我已无路可退。
前进,王道思!
前进,泗州军!
前进,我汉家热血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