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骗人吗?
严曰孟见王慎还在犹豫,心中大急,道:“军使,此番剿灭钟、杨妖寇,以军使的手段,属下以为也就三五天的事情。依我看来,李成已有图谋军使图谋我安6野心。将来说不好两家要兵戎相见了。一山不容二虎,立场不同,门庭不同,也没有妥协调和的余地。大丈夫当断必断,行不得快意之事。想来军使也不想将来和战场上和陈兰若将军见面吧,试想,踏白军和陈将军的骑兵军在战场上铁骑对冲,那又是何等侵者痛仇者快的可怕的场景。”
想起这一幕,王慎浑身上下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国家和民族就只剩下踏白和陈将军手下这点骑兵了,无论如何要为我汉家留点元气啊!”严曰孟苦苦哀求道:“军使,再不能犹豫了!”
王慎一脸的苦涩,喃喃道:“不行,不行啊!”
“若将军不肯和陈将军重叙旧情,属下倒有个主意。”严曰孟右手狠狠朝下一斩:“钟、杨,疥藓之疾,李成心腹大患。不如立即动手,斩了陈兰若将军,收编骑兵军。”
“啊……”王慎大口大口地抽着冷气,说不动心也是假话。
严曰孟此议确实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法子。
可是,可是……我这么做不是畜生吗?
王慎王慎,你真要变成宁我负人,莫叫人负我的枭雄吗?
不能,不能这样。
“罢,我还是去寻兰若好好解释一下当初的误会吧。”王慎苦笑,这个时候,他看到严曰孟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心中气恼:糟糕,中了他的计了。
这个严曰孟虽然野心不小,热中功名,可对自己倒是忠心耿耿,却不好责怪于他。
不过,这厮心眼太多,太不可爱了!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可是,为了不和她将来在战场上相见,这个流氓还真得耍了。作为成功人士,花丛老手,王慎并不认为和陈兰若重归于好什么不得了的挑战。
当下在心中说服了自己,一整面皮,大步走了出去。
还没走到地头,突然间,就看到岳云摇晃着硕大的身躯,轰隆地走到陈兰若身前,将一个口大包袱扔在地上。
“哗啦”一声,包袱裂开,里面的银梃散了一地,银光闪烁,耀得人睁不开眼睛。
陈兰若正看着篝火发呆,她猛地抬起头来,也不说话,冷冷地看着岳云。
“这是俺的积蓄,都给你,买你的一百个骑兵连带战马和配套装具。”
陈兰若瞳孔一缩:“不卖。”
岳云冷笑:“你们这群流寇贼子,一路从河北抢到湖南,千里转进,不就是为财吗,俺给你就是了。怎么,嫌少,你报个数来?反正,屠戮良善,欺压百姓也用不了这么好的士卒,一把菜刀就够了。”
泗州军士卒待遇不错,吃得好,穿得也不错,至少大冷天的不用像其他宋朝官兵那样依旧是一身破旧的烂衫。但是,将领和官员们的俸禄极低,平日间也只有一些津贴。要想赚钱,你得在战场上去拼。但岳云却是个例外,他岳父是杜束。当年泗州军移镇黄州,杜判官在杜充的点头下,老实不客气从建康府库中弄了不少金银财帛,说是给杜术女儿的嫁妆。
如此,岳云算是泗州军系统中的富豪。只不过,这小爷每天只要有肉吃,对于钱财倒是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