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得两年,等到局势明朗,宋金两国开始军事对峙,赵老九就会开始重用秦桧与女真和谈。那个时候,所有的主战派都要死,所有的带兵大将都要一一剥夺军权。到那个时候,老子说不定还真要变成狡兔死后被烹杀的那头猎犬了。”
“我实在太明白赵老九是什么人了,这一关将来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的。至少在目前看来,王某还需要赵宋这面旗帜凝聚人心,他这个官家还得捏着鼻子认了。”
“不过,人家要将刀子夹你脖子上,怎么也得预先安排。”
“很好,你要飞鸟尽良弓藏,俺就不把天上的鸟儿打光。依我看来,牛皋放杨幺一条活路很好,好得很嘛!有杨幺在洞庭湖区对南宋小朝廷保持军事压力,他赵九就有需要我王慎的地方。退一万步说,杨幺就算势大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毕竟,他好歹也是炎黄男儿。在未来抛弃了邪教主张之后,就算是咱们的民族内部矛盾,可以放在最后来解决。”
“咯咯,依我看来,牛皋放杨幺放得好,放得妙啊!”
想到这里,王慎感觉自己已经有点醉了,又开始发散性思维:“未来,等度过这场危急,倒可以顺势拿下南阳和襄阳,以南阳盆地为根本,以江汉财赋养兵,我王慎立即就是天下第一藩镇。一旦时机成熟,可出兵河南,收复沦陷的国土。大丈夫,来世上一遭,总归是要为国家和民族做些事情的。到时候,杨幺席卷大湖以南,有他牵扯,朝廷也不会拿我王慎怎么样。”
“咯咯,依我看来,牛皋放杨幺放得好,放得妙啊!”
“另外,其实对付赵九也不是没有法子的,只要老子不像岳飞老丈人在历史上那么迂腐就好,只要你不拿朝廷当回事,赵构也不敢对你如何,他也就敢欺负岳飞、韩世忠这种忠贞之士。想四川的宣抚使吴介、吴麟兄弟一向拿皇帝的圣旨当个屁。在南宋初年,朝廷不知道向四川派过多少转运使和封疆大吏。除了张浚德高望重还能镇住那两兄弟之外,其他人去多少就莫名其妙地死多少。到最后,皇帝拿他们也没个奈何,只能默认他们的封建割据,知道吴家兄弟病势,才重新收回了四川的治权。”
“未来,老子倒是可以相仿吴家兄弟,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和他们来个西南联保。”
想到这里,王慎感觉眼前一亮,心情欢畅起来。正琢磨着等到安6那长关系到自己未来生死存亡的战役结束之后,派人过去和吴家兄弟联络。突然,前面有卫兵大喝一声:“什么人!”
这一声大喝打断了王慎的思绪,他抬头看去,却见远处有大约十个全副武装的骑兵不紧不慢地逼来。
王慎心中一惊:李成余孽?
不会吧!
据他所知道,李成这次离开鼎州,可说是把手头所有能用之兵都带走了。
王慎从连云寨回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派人接管了鼎州的防务,也清查过城中的可疑份子。
可是大半夜的,这又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这队骑兵。
顿时,身边的所有卫兵都抽出背上的骑弓,拉圆了指向前方:“什么人,站住!再不站住我们要防箭了。”
王慎也是手一翻,就摸到挂在鞍头的斩马刀刀柄上。
“别动手,我们是陈兰若将军麾下的骑兵军,王军使可在?”
“住手,陈将军在这里,可是王军使?”
王慎定睛看去,为首的不是陈兰若又是谁,就叫道:“把弓箭都放下。”然后骑了马奔过去,笑道:“陈将军,大半夜的你怎么还出来巡逻?”
陈兰若表情淡淡地:“王军使,这鼎州原本是我义父李天王的防区,我半夜出来巡逻难道不可以吗?”
王慎苦笑着摸了摸鼻子:“自然是可以的。”
“军使欲往何处?”陈兰若又问。
王慎:“自然是回军营。”
“那好,我送军使出城。”
“不用了吧?”
陈兰若横了王慎一眼,给了战马一鞭率先跑了出去:“我去开城门,你随我来,有话说。”
“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