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以下叙述的万历与群众的嫌隙,有关的通史或者专著都曾作过论述。例如孟森著《明代史》第五章《万历之荒怠》,钱穆著《国史大纲》则以为制度之不良甚于个人之过失,并引用顾炎武的意见,指出明末道德不振,见册2页5o1~5o2。其实,长期的道德沦亡,即已标志社会形态和其组织制度的脱节。参见《明代名人传朱翊钧》。
2关于福王庄田的若干情节,中外学者多有误解。当时万历指令湖广、山东、河南三省以田土四万顷作为福王庄田。四万顷为四百万亩,接近全国耕地面积的百分之一,为数十万人耕食之资,如为一人占据,则确属骇人听闻。
对于这些田地,如果按照传统的封建主义方式的控制,则福王必当封茅裂土,层层分割,由各级亲信掌握管理,例如日本的中世纪,大地主的各个庄园即由武士管理。以私人而占
有大量耕地及农民,必须有私人的武装和法庭,否则就不能有效地管理。这些权力通常也为自上而下的各个世代所继承。
然而福王并未具有这样的力量。一个明显的证明是,当李自成起义,福王并没有能够组织他的武力作有效的抵抗,而是一筹莫展,束手被擒。
因此,对研究者来说,不能只看到一些明文的记载,而应该透过资料,彻底考查事实的真相。
万历指令以四万顷为福王的庄田,不过是和群臣讨价还价的办法。讨价还价之余,万历就减价而为二万顷,福王本人也再三表示“推辞”。而万历所真正为福王索要的,则不在田土而在佃金。河南在明初地广人稀,其后民间开垦所增田地,称为“白地”,其所有权常常发生问题。地方官对这种田地所征取的赋税,既不归入一般的田赋,也很难视为官田的地租。山东由于黄河河道的变迁,被淹后的田地重新开发,情形亦复类似。湖广则因河流湖泊众多,昔日之湖沼成为圩田,河岸瘠土仅征“芦课”者至此也有成为良田的趋势。此外,各省还有被抄没的庄田等等,情况极为复杂。这些土地的赋税收入,纵未尽入地方官之私囊,但也从未作公开而详尽的交代。万历的意图,即要三省地方官从这笔收入中每年缴纳银46,ooo两,以作福王府的开支。迟至1617年,湖广官员只表示承担银3,659两。福王本人,曾因为不相信各地的报告,而派人在河南丈量上述田土,以致与当地官民发生冲突。请参阅《宗实录》页9771、9773、9825、9881、99o1、992o、9924、9942、9946、9957、1oo89、1o339、1o526、1o611。
3《宗实录》页4212、4216、4219、4225~4233、4236~4243。
④《宗实录》页4274、4319。
⑤《宗实录》页4419~442o。
6《宗实录》页444o~4441。
⑦《宗实录》页4451~4454、4457~4458、4461~4463。《明史》卷218页2526所摘述大致正确。申时行自己的解释,详《赐闲堂集》卷4o页9。
⑧除本章的叙述外,尚可参看《宗实录》页4457~447o、4777~4781、4787~4788、4949~4953、4957~4959、4963~4968、4982~4985、6765、6772、6787、6789。
⑨《皇明祖训》页28。
⑩《明史》卷113页1472、1475、卷114页1481。
谢国桢著《党社运动考》页21就提到过这一问题。王锡爵一疏也认为咎在郑氏,见《宗实录》页4957。
雒于仁一疏具有代表性,见《宗实录》页4o86、4o98。
《明史纪事本末》卷66页718、卷67页743~746。
参看《明史纪事本末》卷67页775。这一类传闻或出杜撰,但史书中多加记载,如《明史》卷114页1483就说王氏“初为慈宁宫人,年长矣。帝过慈宁,私幸之,有身”。
《先拨志始》页2;《明史》卷114页1483。谢国桢著《党社运动考》卷17页19、孟森著《明代史》页292均曾引用。
《明史纪事本末》卷67页743;谢国桢著《党社运动考》页21;孟森著《明代史》页293;《明代名人传》页21o。
参看吴晗著《朱元璋传》,《明代名人传朱元璋》。
Txtonndgovernnt1Fnce页315~316、321。
参看Txtonndgovernnt1Fnce页152、185、219、235。这些办法到清代仍被沿用,称为“陋规”,见瞿著Lt,页26。
《海瑞集》页4o。
《国朝献征录》卷17页155~156;《澹园集》卷18页6。
《春明梦馀录》卷34页55;谢国桢著《党社运动考》页31;《明史》卷22o页2546、卷231页2647;《宗实录》页3432~3435;《明代名人传》页739。
参看《明代名人传朱棣》。
参看《明代名人传朱祁镇、朱祁钰》。
这一点似乎尚未引起历史学家的注意。读者如查阅全部《宗实录》并特别注意万历与申时行的对话,当可得出这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