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曼琳穷途末路之际,因朋友一句无意间的感叹,想到了借用6家势力助她出国。6家虽然经商,但有十分强大的军政背景,连市长都得对他们点头哈腰。而叶家的社会地位虽然勉强能算上流,但和6家比起来,那就是一只蚂蚁和一头牛的区别。叶父固然古板强势,但他得罪不起6家,叶曼琳的继母对此肯定也无法置喙。
所以叶曼琳决定冒险,去求了隔壁男校和她同龄的6家三少爷——6钧礼。她当时和6钧礼不算太熟,就是被朋友拉去一起游湖的时候打过照面,但听朋友讲他人不错,会帮助弱小,所以叶曼琳才敢尝试这样冒犯的做法。
叶曼琳措辞很久,做了一番很诚恳的讲述,她是抱了一线希望,但并没有觉得希望有多大。令她没料到的是,6钧礼几乎没有犹豫,很干脆地答应了他,甚至还不忘点评她的演讲很好,就是欠缺眼泪。
之后俩人就做了君子协定,订了婚,一起留学美国。6钧礼在哈佛读医,叶曼琳则就读于威斯里安女子学院。叶曼琳在此期间会做好未婚妻的样子,偶尔去看他,陪他吃饭,参加一些必要的宴会活动。6钧礼也算君子,除了在人前必要的时候拉过她的手,礼仪性地搂腰和肩膀外,私下里没有对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举动。
半年前,俩人毕业后一起回国,就按照当初的约定立刻解除了婚约。
这个时代虽然有新思潮的冲击,但多数人的思想还很传统,6钧礼出身显赫,订婚退婚这种事发生在他身上都会备受关注,这对他的名声和诸多方面都会产生影响,而且他还要应对他的父母。
所以叶曼琳一直非常非常感,有生之年能够还上。
但是还上之前,叶曼琳有点不太想见到他,因为6钧礼这个人实在是太……一言难尽了。不能说不好,也不能说好,反正他背地里的样子不是人前的那种。叶曼琳在美国和他相处了六年,都没有摸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脾性的人。
人对未知的事物难免会心怀畏惧,叶曼琳觉得她对6钧礼也有这种感觉,尽管人家没对她怎么样。
“6医生,九点还有个手术。”门外传来男声,应该是6钧礼的手下。
6钧礼回国后就掌管了这所恩良医院,他是这里的院长,但他只让别人称他为6医生,而不是6院长。
叶曼琳刚庆幸6钧礼终于要走了,突然被抓住手。叶曼琳吓了一跳,还好她稳住了身体,没有乱动。
6钧礼把叶曼琳的手放在了被子下面,才转身离开。
叶曼琳眯着眼睛目送走6钧礼后,松了口气。她晃了晃自己的脖子,动了动身体,除了肚子饿之外身体上没什么特别的不适。她打算一会儿就办出院,趁着6钧礼有手术的时候。
“四楼的护士都集合,下去取药。”门外的走廊传来熟悉的女声。
是李秋梅,恩良医院的护士长,也是叶曼琳的好朋友。
叶曼琳是那种不善人情交际的人,张口就有一说一,特别是对聊不来的人,她完全不知道有什么话可讲。每次碰到需要交际的场合,她能躲就躲。以至于大多数人都以为她自恃漂亮,高傲瞧不起人,好听点的形容是‘高冷’、‘难相处’,难听点的就说她‘装’。
所以她能交到一个聊得来又对她没有偏见的朋友很不容易,叶曼琳总是会很珍惜每一份她来之不易的友情。
李秋梅一会儿肯定会来看她,叶曼琳想给李秋梅一个惊喜,就继续跑回床上装昏迷。
李秋梅支走四楼所有护士之后,环顾左右,走进七号病房,也就是叶曼琳所住的这一间。
她回身立刻关上病房的门,上闩。
李秋梅转头看着病床上昏迷的叶曼琳,把手伸进兜内,拿出早装好药的针管,迅速朝她走去。
李秋梅掏出针管,手很抖,没法对准胳膊上的血管。她干脆放弃,打算直接狠扎下去。
“嗯——”
叶曼琳假装才醒,移开了手腕。
李秋梅听到声音后,吓了一跳。
“你、你醒了?”
叶曼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