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此佛偈大有深意,我考校明莼时,曾以此偈作引子,令她释意,并再作一偈。
当时她苦着脸,满脸绝望地看着我。
我觉得好笑,还是忍住了,严厉地问她:“四书五经你说死板,唐诗宋词你说虚幻,佛经道理又不肯好好领会,如此态度,怎么能做学问?”。
阿莼埋头听训,听完小声嘟囔:“宇宙大,负心、负心啊……”。
这不知所谓的话语自然又被我批评了一番。
她虽然态度不端正,最后还是好好解读了此偈,我早就发现了,明莼其实是个从不让人失望的好孩子。
只是有的时候,会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站在养心殿的东暖阁,身段玲珑,头发还未挽髻,她的双目如同露珠般明亮,嘴唇像玫瑰花瓣一样饱满,态之中总带着些暖融融的笑意,如同一株刚长成的木槿花,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
我当时只是觉得,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孩子。
她抑扬顿挫的声音仿佛依旧回荡在我的耳边:“这世界上的情感,总是很多变、很难长久的,人活在世上,最大的恐惧就是恐惧,生命就如同早晨的露水一样脆弱。”。
“爱是欲求,有所求者,注定经历危厄,经历恐惧,经历悲伤。”。
“因为爱就是痛苦的。”。
我在长久的沉默后,忍不住笑了:“你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爱不爱的?也不害臊,一点女儿家的矜持都没有。”。
她冲着地板翻白眼,还以为我没看到。
和太后大吵一架后,我再次去慈宁宫请安时,本来已经做好了遭受冷遇的准备。
但让我意外的是,太后仍卧在病榻上,对我的态度却很是客气有礼,她令阿莼代她待客。
她甚至再未提过允禵的事情。
到一个月后,皇后突然出面,向太后讨阿莼为妃。
当时我也在场,我感到失措、震惊、疑惑……还有难以掩饰的上需要这么一个人。但事实上,我并不需要把阿莼放入后宫。如果把她收为义女嫁与外臣,或许对她对我,都是更好的选择。
但我实在太忙了。要做的事情太多,阿莼和任何正事相比,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就像一块玉石,是把它好好搁置在香浸染,还是把它系在身上作装饰之用,不过仅凭主人一时心念决定。
明莼被立为端嫔之后,好像一夜之间从天真可人的小孩子变成了含愁静默的少女。
我把长春殿赐给她作宫室,并在圆明园中保留了牡丹台供她寝居,她嫌弃牡丹台的名字不好听,我亲自为她题匾,名为“镂月开云”。
我还记得,她的生活习惯和其他妃嫔不太一样,会在晨起之后沐浴。在圆明园住的时候,有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