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眼中的美丽女子已然物化,变成了月宫那块被人摘下来的牌匾。
她的手指下意识抚摸着银笛的笛孔,此时突然身体一震,双目直直地看着我的脸庞,眼中仿佛燃烧起了熊熊的火焰。
她犹豫地说:“——我听人说,你是京城的大皇子。”。
鄂尔泰都知道了,又这么害怕我出事,军营中自然也有不少流言。我倒不意外她的消息灵通,点头道:“那又如何?”。
那圣女双颊上泛起了红晕,声音低柔地说:“……其实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和煦地和她说:“我是爱新觉罗弘晖。”。
她深深吸了口气,垂下了眼睫:“我、我叫作曼沁罗……就是曼陀罗的曼,沁人心脾的沁……我、我爹惯常叫我阿沁的。”。
我“哦”了一声,继续和蔼可亲地问她:“那你爹叫做什么?”。
曼沁罗抬头诧异地瞧着我:“啊?我阿爹?他——”。
她结巴了,我看她一眼,曼沁罗惊慌失措地说:“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我是说,我身边的人都叫他教主,我就叫阿爹……”。
她说着说着,脸又红了,我想起来那帮“牧女”提起圣女时敬畏恐惧的语气,忍不住要感叹一声,不愧是苗疆圣女,小小年纪,这演技是真好。
虽然爱好是驱使侍女挥舞着小皮鞭去赶羊群,自己倒也装得和小绵羊似的。
不过——我的思维发散了一下,如果我是她的话,可能还真不知道亲爹叫什么名字。就像我父皇,也长到不知多少岁才知道皇祖父的名字叫玄烨,我记得有一次听到他和十三皇叔酒后谈笑,说一直以来就以为康熙皇帝的名字就是“陛下”。
“沙沙”声越来越大,忽然有兵士惊恐地大叫起来:“蛇,有蛇!”。
果然是蛇,还是苗疆最毒的金线环蛇,那些蛇嘶嘶地吐着信子,排成一队一队,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