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的色。我有些诧异,因为她是那种标准的教养良好的贵妇人,是穿着破旧衣服也显得雍容的人,更何况她现在妆容合适、平静地坐在自家厅堂上呢。
她吸了口气:“我们爷——他在外间有一个外室,位置在南锣鼓巷,那地方叫做‘白云深院’,阿哥若是去找找,应当能在那里找着。”。
她平淡地说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儿子弘明却睁大了眼睛,万分惊异的样子。
我来的时候,弘明只说阿玛数日不在家,只怕是出外办事去了,看来他从来没想过,自家英明武的阿玛可能是去逛窑子了。
回来这么五六年,我早已发现贵族之家里真是藏污纳垢,什么诡异的、的、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可能发生,你们恂勤郡王府上不就是王爷出外逛了逛窑子,有什么可怪的。
我道谢告辞之后忙忙往白云深院赶,一路上哭笑不得地回想起这件事情的始末。
在此事中立下功劳的人竟然是帝云出,自打来了此界之后,他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没了管束的人所以满天下乱跑,看见什么有趣的好玩的都要招惹一下。他在安徽那边查到了白莲教的总部,也没怎么惊动人家,就是偷偷去翻看了一下这帮人的印信书文便回来了。
谁知他在七月间回到京师之后,习惯性地尾随着我去偷瞧阿莼,在圆明园中竟发现了一位白莲教的会员。这位会员身份地位极高,根本是白莲教中的少主,别号叫做闻香小菩萨的,她在江湖上还有个别称,被唤作吕四娘。
这位闻香小菩萨打算换下侍寝的妃子,自己光溜溜卷进被子里去刺杀了雍正皇帝,如此一来便可作为她日后掌教的投名状。
帝云出自然而然把这个女人给擒了下来。擒下来后想想又觉得不对劲,怎么陛下还病着,就召女人侍寝?于是偷偷潜到陛下宫中的屋檐上偷听。
到这个地方他的原话是这样的:“师兄,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后悔啊!这个什么四娘,我把她抓到了之后扔给你处置不就好了,偏偏好心害死猫啊!我怎么就去偷听偷看了这么一出?简直闪瞎狗眼!”。
“我进去之后就瞧见,你十四皇叔正在给陛下侍疾,他就抱着个被褥睡在你父皇床边的矮榻上啊!一直对你父皇嘘寒问暖,汤药来了就亲口尝汤药,尝两口还说,‘再等片刻,若是我无事你再喝’。这也就算了,他还给陛下掖被子啊!”。
帝云出痛苦地捂着脸:“妈的,这种兄弟情深的场面,为什么我总觉得看着不像话?这到底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陛下还一直在温柔地微笑啊!你十四皇叔眼睛里面那一点一点的都是小星星……”。
他痛苦地哀叹个不住,我不得不打断他:“别说他们了,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快说重点。”
帝云出意味犹尽地感叹着:“师兄你也知道,我们国家海面宽广,我们那有一句话,‘你接受了海的温柔,就要理解海的暴躁;你领略了海的坦荡和宁静,就不该责备海的愤怒和咆哮’。之前老听人说十四阿哥忤逆不孝、脾气暴躁,没想到啊……”。
“突然见到这种情景,我都吓呆了,突然听到你父皇说,‘不是说那个妖女今晚行动?为何没有见到人’。”。
“你十四叔说,‘就该让人直接拿下她,否则多么危险’。”。
“你父皇没说话,过一会说,‘看来是出了什么岔子,你回去之后,继续和那三个白莲教的妖女接触,光挖出她们在北京的窝点还不够,得找到老巢才成’。”。
“你十四叔说,‘一把年纪了还要我出卖色相’。”。
帝云出最后补充说:“平日还总说这两兄弟不和,我看他们合得很。要说你父皇真信谁,只怕就是他这位十四弟。重病中,深夜里都肯召他侍疾,这不是把命交到他手里吗!”
那一刻,我心中隐隐的预想重合了,果然是十四叔。
我赶到白云深院去见这个英武锐利的王爷,他对我印象倒是还好,大抵是因为我和他都曾经前在西北带兵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