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莼依旧托腮看着台上,对道:“谢谢你的赞赏,就我所见,你竟也是个极好的佳公子。”
她平平淡淡说来,称赞之意冲淡到了极点,只余一点幽眇的香气,让人喜悦不起来,但也怪责不下去。帝云出眉毛一扬,只觉得这句话很不顺耳,但又无话可说,只得转移话题:“这些戏都演俗了,并没什么可看的,不如我变一出好的来给你瞧。”。
阿莼听了,就跟妙见说:“那就把这些都停了罢。”妙见忙不迭吩咐下去,帝云出问:“你想听什么?”。
阿莼想想说:“都说男怕《夜奔》,女怕《思凡》,就听思凡这一折吧。”
妙见就有些疑惑:“这位公子怎么能唱思凡?”。
阿莼好笑说:“你以为他是自己去上台唱戏?你瞧他这目无下尘的劲头,到现在也没正眼看过你一眼,哪里是能自己去做这营生的。”。
她们两个当着人的面就议论当事人,不算太礼貌,帝云出却听得大喜,道:“姐姐竟是我的知己!不瞒你说,这一声姐姐,现在才算是实心诚意地叫了。姐姐,小弟方才失礼了。”
阿莼把他扶起来,也笑了一下:“不敢当,你叫我明莼便可,不知你怎生称呼?”
帝云出说:“我是帝云出。”。
阿莼想想:“原来是你。今日才见得,不巧得很。”。
帝云出说:“怕什么,与其刻意去见,倒不如恰逢其会。我今日才见到阿莼你,没备下什么礼,就给你看一出戏法。”。
帝云出去后台转了一圈,两人一同坐下,便看见台上转出来一个尼姑,掂袖唱道:“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父削去了头发——”。
阿莼手一松,茶杯就掉了下去,登时笑得又喘又咳,妙见十分忠心,先火道:“你怎么这么乱来,我们主子病还没好。”。
帝云出关切地摸阿莼的手腕:“哦,切脉我也会的,保阿莼你症候全消。”
阿莼笑半天才说:“你怎么把她变成了这么一张脸!”。
帝云出若无其事道:“怎么,不好看?”。
台上分明还是先前一个女戏子,奈何帝云出却把她易容成了现在的陛下我的模样。血滴子的人说到这里,也是忍笑又惶恐的样子,抬头悄悄暼我一眼。我淡定地说:“然后呢?”
而后阿莼仔细鉴赏了片刻,说:“龙眉凤目,朱唇皓齿,长睫毛尖下巴……嗯,不错不错,确实是个绝代佳人。”。
帝云出笑吟吟的:“我手段厉害吧?”。
阿莼诚心诚意地说:“厉害。”。
帝云出很是得意:“想不想学?”。
阿莼不答话。帝云出“嗯?”一声,表示疑问。
阿莼才说:“学这个做什么,天天把身边的侍女变作他的模样来看着玩么?谢谢你啦。”
帝云出说:“我还有许多手段,保管你没见过,你拜我做师父,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