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天大篓子地大银子,有钱什么办不成。”。
她点头笑笑,态并不十分高兴。
她好似一直在担心失败,又在担心她的种种尝试给人带来负担。我这个见识过辉煌史实的人自然不会有此类顾虑,只是为她的表现而感到纳闷。
就像是知道了最坏的结果,而在拼命逃生似的。
我想想,说:“底下人回报说,坤宁宫已经翻修好了,我去看了看,果然亮堂齐整。姐姐,陛下说下月是你的千秋节,这次需得大办,就设在坤宁宫如何?”。
明莼眉间微蹙,说:“不过寻常生日……”。
一边奉茶的妙见笑道:“怎么寻常了,这可是主子娘娘的第一个千秋节,自然该当大办,何况还有小阿哥呢。”。
我和帝云出目光对上,忍不住相视一笑。
雍正十一年的灯火之夜,雍正十二年的京城庆典,有老爹珠玉在前,儿子怎么会甘心落后。只怕样样要比着来,不怕张扬,就怕不张扬。而且,以前是贵妃生辰,现在是皇后千秋,又是不一样。
别的不说,如今满朝权贵大臣,哪一个不是在暗地里准备生辰礼物。明莼宫里流出去的小太监小宫女,如今都吃香到不行了。
而明莼的表现也耐人寻味。先帝在的时候,她是破罐子破摔对前途没什么打算,所以今朝有酒今朝醉,能享受则享受。如今自己当家作主,则样样惜福件件谨慎,不肯随意花用了。
我和帝云出并肩走出去的时候,还在讨论这个问题。
他轻笑着说:“以前帝王佳丽三千,个个奢侈样样娇丽,国家不也好好运转。如今只有一个皇后,凭是怎样花费,难道还能捅破天去,姐姐也太可爱了,只想着给师兄省钱呢。”
我笑笑:“陛下必定十分感动。”。
他点头说:“心意是好的。”。
辟萝的空隙间漏下点点阳光,璀璨地打在他毫无瑕疵的脸上。我细瞧两眼,一时怔住了。原来眼熟真不是我的错觉,他怎么……长得这么像曼沁罗呢?。
帝云出双眼眯起,极为流丽,他说:“怎么只管盯着我瞧?”。
我掩饰说:“没什么,只是一时想起来我未婚妻,她也是十分贴心贤惠的。”和帝云出共事日久,一些闲话也说得了。
他一听,骤然笑了,那真是云破月来,光华万千,看得我这个男人都有点怔。他调侃地说:“天下女子大抵不过那样,明爵爷夸嘴了吧?”。
他说的都是什么?我摇头说:“不然。各花入各眼,在我看来我那未婚妻实则是又美又好的,人人都有缺点,但陛下和娘娘以及她就没有。”。
帝云出更是笑不可抑,忽然指着我像顽童一样叫:“吹牛皮,吹牛皮!”笑得几乎软下去,歪在我身上。
这人真不可理喻。
我搀着他尴尬道:“或者是我说错了,但帝先生也不必如此笑我吧?”。
他笑得喘气,半晌才道:“那你是定要和他在一起的了?唔,以后没有孩子怎么办?”
这话更不通,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会没有孩子?我和她都没有问题啊。”想想紧张起来,“莫非帝先生已经看出什么不妥了?”。
这人是医生啊!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