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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罗小姐有点不好意思,恰在此时,曲子停了,我道声暂且失陪,去为她取饮料。再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帝云出正在和觉罗小姐说笑。
帝云出幽微地说:“你来了。”。
我“嗯”一声,两人彼此互视着,千言万语都在唇舌中,但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似的。
觉罗小姐识趣地走了。我只是问:“这次出去,受伤了吗?”。
帝云出一只手搁在我肩头,一笑说:“你验验?”。
他手指修长,指甲粉红,整双手如同软玉做成的一样,毫无瑕疵,完美无缺。
塞北花,江南雪。
他的人也像这些世间少有难存的事物一样,不像真实的,大抵是个梦。
已经有人往我们这边看过来。再这么下去,在场的这几百人谁能看不出我和他的心事?我拉着他往外退,帝云出乖乖跟着我走。
名花之香好酒之醇被我们搁在身后,殿后月影花影树影摇动。还有一座静止空中的秋千架。我和他站在那里说话。
“这次回来,就有好一阵子不出门了。其实也不耐烦天天去上朝,不过要是能一直看见你倒是好的。”。
我说的却是别的,“博菱小姐说需要一种在亚马逊森林的矿物质,我和姐姐商量成立专门的科研队……”。
说的话太多了,没一句是心里的。
如今已经是元和四年,我也十八岁了。很多很多的时光,就那么轻飘飘溜走。就像博菱说的那样,“你们成不了。”。
她调着试管,犀利地瞥过来一眼,“十四岁的时候没成,难道指望四十岁的时候成?不可能的。拖拖拖,渐渐就拖没了,一切都变味了。”。
宴会里的丝竹管弦之声还在耳边,但蝉鸣夜风也在耳边。我终于长到和他一样高,却失去了抱他的勇气。
这样一看就可以看去半小时,帝云出眼圈发红。
忽然有细微的声音,我和他一起四望,拨开树丛看过去,却看见让人惊讶惊艳的一幕。
弘晖穿着黑西装,剪裁合理,线条有力流畅,含蓄地性感。
明莼穿白色婚纱,盛妆,耳边坠得沉沉的蓝宝石耳环。
两人拥抱着,弘晖揽着明莼的腰,明莼扶着弘晖的肩,两人在月下就着远处飘渺柔和的音乐声,静静地跳舞。黑色和白色,纯洁坚贞,梦中的婚礼。
摇摇摇,是华尔兹。
明星灿灿,千秋万岁。
帝云出小声说:“他们天天都像在过新婚。”。
呵是,他们可是弘晖和明莼啊。我微微苦笑,对上他的眼睛。
帝云出紧紧握住我的手:“你当我已经服输了吗?我不是这等人——等着瞧罢。你迟早是我的。”。
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