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玄义寒暄道:“你近来可好?是来参加同学会的吧?待会儿要去阿莼家吗?”。
陈尘雪摇头:“我是来参加同学会的,恰巧遇见您——阿莼还有几件东西在我那里,我想把它们还给她的亲人比较好,您过几天派人来取可以吗?”。
俞玄义说:“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自己去取。”。
这答案不出尘雪预料,她停了停,说:“我都有空,您明天来吧,我号码是这个,住址在这里。”她从包里拽出一张纸,匆匆写下来。
俞玄义也递给她自己的名片。
她礼貌一笑:“您记得联系我——我先回去了。”。
走两步,俞玄义忽然叫住她:“尘雪。”她回过头去,“啊”一声。
俞玄义说:“你这身衣服,是——”。
陈尘雪平静地说:“嗯,就是阿莼送给我的,不瞒您说,我近来特别想她,做梦都梦见她。她和我说很多话,就跟以前一样,无话不谈的……唉,不能再说了,再说我撑不下去,小叔,明日再面谈。”。
她忧郁地走了出去,一直能感受到俞玄义的视线。
他看的是衣服,还是人呢?。
今日她的才华又有了用武之地,前途总算又有了一线希望,可这种希望,如今尝来竟是如此苦涩。明莼明莼,你已不在世上,竟然还是我最后的希望和保障。
何其有幸啊。
陈尘雪苦涩地想着,抹去眼中溢出的泪
玄义(二)
集锦篇第八十章。
自古有秀色,西施与东邻。蛾眉不可妒,况乃效其颦
所以尹婕妤,羞见邢夫人。低头不出气,塞默少精。——李白。
回去之后,果然就听同学在议论,说明莼的小叔已经结过账了。
经济独立的普通都市女子很少能享受被男子宠爱照顾的滋味,因此在座的女同学们话题不觉渐渐转向,已经开始隐晦地提起明莼的小叔是多么难得的金龟婿。
网络太过发达,用手机百度一下俞玄义的名字,在座诸人惊呼连连。更有好事者爆料说,俞玄义不算什么,毕竟在中国,钱的作用比不上权的作用,更厉害的是他父亲。
这时才有人提出一个疑问:俞玄义是明莼的叔叔,又不是舅舅,为何这两人竟然姓氏不同?。
有人问起陈尘雪,她沉默了一会,脸色苍白,终于起身说:“对不起诸位,我身体不舒服,先走一步。下午的活动就不参加了。”。
众人面面相觑,却再没谁敢来劝阻她。陈尘雪与明莼性格不同,大学的时候她就是有名的辣椒性子,你不去惹她,她还要来说你;你要敢犯到她头上,她有一句也要呛十句。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对这种人自然是要背后讥讽,当面却从不敢说半个不字。
而明莼呢,那就是标准的小公主了,一辈子也没听人驳过她的面子。
这样的人,真不知如何面对社会。
有人极为黯然地说:“虽然她不在了,但是有的时候我真的会觉得这样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总算明莼一辈子那么漂亮快乐单纯地活在我们记忆里。哪像你我,早已尘满面,心如铁。”。
有哥们儿拍他的肩膀,几人以此为引,痛饮而至泪下。
人在青春时遭受的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