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在说,每个人都在笑。
明莼爸爸笑呵呵的,在仔细鉴赏一叠照片,陈尘雪凑过去看,头一张,穿着黑西装的男子和穿着白婚纱的明莼,旁边是作小花童打扮的小儿子,抿嘴,笑意羞涩,眼睛圆溜溜。
一家三口都惊人的美貌。
再翻一张,龙袍的男子和凤裙的明莼并肩站在一起,情严肃,旁边站着戴朝冠太子礼服朝靴的小儿子,满脸的冷淡遥远,双眼却很有生气,偷偷瞟着明莼。
我的天。这真不像戏服。
一百多张照片,小男孩从半只手臂长,长到三四岁面孔小小,再到五六岁怀抱小足球额头冒汗,最近的一张,是八岁多的样子,已经到成人腰部那么高。
明莼一直抱着他,母子两人亲密无间,一起欢笑。
可是不,这真不像一对寻常的母子,陈尘雪猝然抬头,她发现了不对。明莼一张桃花面宜喜宜嗔,分明还是十八岁的样子。
那么年轻,那么鲜活。
小孩子长大了,可是美貌的妈妈一直青春如昔。
到吃过中饭,俞玄义终于问出口:“阿莼,孩子父亲是……”。
明莼支着下巴,有点苦恼不知怎么说的样子。俞玄义握着她的手,紧紧包住,安慰她:“没事,不好说就先别说了,这次回来,不会走了吧?”。
明莼眉心拧成一团,扁着嘴抬起头:“过两天就要走了……后天。”。
明柯先发怒:“到底怎么回事?姐,你让那男人带着孩子来,我们家又不是容不下他,你可以和他们在一起,但是,必须在家里,不能走。”。
明莼忍不住笑,又皱眉:“你知道,在这个时空我早已经死了,盖亚意识排斥我,这次能回家三天,全托赖弘晖。不是不想留下,是不能留下,留下会死。”。
啊多么残忍。陈尘雪偷眼去觑俞玄义,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竟然是转瞬即逝的事情,谁能受得了?。
明柯脸色发青,怒视着虚空。
俞玄义抬起手,把他拉着坐了下来,声音竟然十分和缓:“没关系的,最重要是你活着,过得好……我们,还有你爸爸妈妈,以为你去世的时候,伤心到无以复加。如今苍天怜见,你竟然还活着,我们还求什么呢?”。
明莼眼圈红了。
她认真说:“我以后一定认真练功,努力增长功力,一旦有办法就回来,哪怕能多留一小时也好!”。
可是陈尘雪看到,俞玄义的手在轻微地发抖。他不是不。
俞玄义拉着她,在客厅一角的沙发中坐下来,明柯也跟上来,把明莼围在中间。这是一个十分适合谈话的姿势氛围。
俞玄义始终握着她的手,没有一秒松开:“突然去那个世界,吃了很多苦吧?我很想知道,都说给我听行吗?”。
明柯不甘示弱,把明莼圈在怀里,也说:“姐,我那小外甥多大了?”。
明莼慢慢沉入回忆:“那次发生车祸之后,我失去了意识,再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很冷,但是身上又很烫,被子很潮,还以为是发烧了。结果再睁开眼睛,就发现在一间很小很黑的房间里,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给我喝水,还说‘千万别出声,别让人发现你在生病’,我一下子就懵了……”。
讲了很久。明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