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已经不是在跟小乖说了。
转瞬又从思绪中脱离出来,开朗地笑着给小乖讲数学作业。
陈尘雪怔怔站在门外,看着俞玄义专注的情。他想必能理解她吧,这人间风雨是无情的,可是人沉醉在一个荼蘼香梦中,一醉就是一生,一生不过一醉。
这就是人生如梦的含义吗?。
而她陈尘雪的人生,虽稍嫌苍白,却也称得上香梦沉酣了。
她站在咫尺之遥的地方,凝望着在最美年华爱上的玄义,注视到老,相思到老。
——。
阿莼再次回来的时候,她的爸爸妈妈已经病得很重了。而那时候,俞玄义也已经是一个老人。
暮色中她衣带飘飘,凭空出现,一步步走过来,俞玄义含笑握住她的手:“你来了。”。
“是。我来迟了。”。
“怎么会。不迟,比我想得还要早一点。”。
明莼忍不住泪盈于睫。她小的时候,他是琼林玉树一样的美少年,看上去高不可攀。她长大之后,他是仙气度的美男子,懂得太多人太好。现在他是双鬓微斑潇洒依旧的成年人,她却还像一个小孩子,面庞青春稚嫩。
在他面前,她总感觉安全、可依托,浮生浪浊浪苦浪高,但总有人愿意为她撑起船帆。
但是很快的,这个人她也要失去了。
俞玄义的父亲也近弥留,玄义和阿莼一起去探视老人,他看着这两个已经不像璧人的他的儿女,长长叹一口气。终于含糊地说:“你真不像我儿子。”。
俞玄义安之若素:“是。明柯比较像您。”。
“但是我感觉很有福气。”。
老人说起话来十分吃力,但意思却很清楚:“我儿子就算、和其他人走的路不太一样,总算、从来、不是庸人。你比我杰出,我很……高兴。”。
被看护推出来之后,阿莼站在花园里,终于忍不住哀哭。
她还是那么青春美貌,连冰冷冷的英俊医生也忍不住要多看她两眼。她想起方才去医院探望爸爸妈妈,妈妈还好,爸爸却只是拉着她的手反复说:“千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