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孙说只要点燃了香丸,就能联系到他,现在她陷入死局,唯有相信皇长孙的话了。苏景如默默闭上了眼睛,继续养精蓄锐。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景如忽然听见鸟儿扑闪翅膀的声音,她睁开眼就看到一只白羽红喙的小鸟落了下来,落在了她摸过香灰的手上。
鸟儿腿上绑着一个小巧的圆筒,苏景如瞳孔一缩,急切地抓住小鸟,取下了那个小圆筒。然而里面只有一张轻薄的素绢,苏景如没有多余的心力失望,急忙咬破了手指在素绢上写了一封血装在了圆筒里,绑在鸟身上。
“去吧,”苏景如满怀希望地一推。那小鸟果真拍拍翅膀往窗外飞去了。
“红儿快看,小姐的屋子怎么飞出来一只鸟?”绿儿正巧看见了,稀地喊红儿看。
红儿扭头,连根鸟毛都没看到,没好气道:“她屋子怎么可能有鸟儿进去,鬼进去都要给熏出来了,是你眼花了。”刚刚跟绿儿猜拳是她输了,晚膳时候输家就得进去那屋子去取药碗,服侍痨病鬼喝粥,晦气死了。
被红儿这么一说,绿儿也觉得是自己眼花了,便放下了疑惑。
那只鸟儿顺利地出了偏僻的掬霞局,往外头飞去,却在将要飞出庄园墙头的时候,被一张大网兜头拦了下来。
很快苏景如泣血而书的求救信兼表白信就落在了苏景明的案头。
“新方交给你了,”苏景明没有兴趣看,直接把绢案前的文弱青年。
蒋新方是苏景明得力下属之一,在内部有个绰号叫鬼手,最是擅长造假。他当即从随身带着的工具箱里翻出来一张跟苏景如血书一模一样质地的素绢,裁剪做了同等大小,竟是精细得连素绢上的经纬都丝毫不差。
用的却不是血书了,磨了苏景如原本最喜欢用的香墨,用的也是苏景如用过的笔,蒋新方下笔如,不多时,一封情意绵绵的私信就新鲜出炉了。
信中言道燕王有意求亲,父母意动,自己十分苦恼,因为思念皇长孙都病了,若是不能与皇长孙殿下长相厮守,不如死了算了。
信中的表白极其肉麻,苏景明只看一眼,就不忍直视地扔回去给蒋新方了。站在苏景明旁边的张弘树也看到了内容,恶寒地对蒋新方道:“老蒋,这么恶心的信,你是怎么编出来的?”
蒋新方嘿嘿笑,谦虚地说:“不如血书肉麻。”他原样把信折好,放进了圆筒里。
换了信,再把鸟放出去,前后不过用了两刻。那只小鸟被人喂饱了小黄米,拍拍翅膀精抖数地飞出了苏家的庄子,啾啾叫着落进了苏家庄子不远的一个农户家中。
不久,农户就套上马,拉着刚摘下来的新鲜蔬菜进城了。
东宫的延安殿是皇长孙的住所。
皇长孙为人谦和宽厚,内帷中又没有妻妾,只有几个侍寝的大宫女,延安殿真是十分的清净和睦了。
掌灯时分,皇长孙李然还坐在书房里认真苦读,澄明的灯光照得院子里都是一片明亮。
皇长孙太用功了,书房外伺候的人都很自觉地保持安静,不敢打扰认真用功的皇长孙。却不知道皇长孙拿着苏景如的情书,心里盘算着怎样才能哄得苏景如乖乖嫁给燕王,又能死心塌地站在自己背后呢?
原本听到风声,说是燕王对苏家小姐一见倾心,他还以为是谣言,毕竟苏家有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