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明不解地抬头,就看到阿福一脸控诉地看着自己,“我明明画的是鸳鸯啦!”究竟是怎么看成鱼的?
听了阿福这话,顾氏更是忍不住,扶着苏治嘉的肩笑得花枝乱颤。苏治嘉怕她笑到脱力,赶紧搂住了她的腰。
这一团红彤彤的是鸳鸯?苏景明又看了那团墨迹一眼,他昧着良心猜是锦鲤已经尽力,哪知道居然猜错了。然而在阿福委屈巴巴的眼攻势下,苏景明马上改了口,“是我看差了,原来是鸳鸯,不错。”早知道就夸鸳鸯上头的花画得不错了,一团绿色之上的红花,总不至于猜错。
阿福鼓鼓脸颊,明明有眼睛有尾巴有翅膀,怎么可能是锦鲤?她低头再看了看,好吧,确实是锦鲤鸳鸯分不清哒。
“你刚学画,能画成这样很不错了,”苏景明想了想,继续干巴巴地宽慰妹妹,比红豆沙汤圆还要甜软的妹妹,怎么舍得让她难过?苏景明早成了自家孩子做什么都最棒的宠孩子家长了。
“我会继续努力的,”阿福知道兄长是安慰自己,娘亲给她看过兄长刚学画时候的作品,同样是从花莲花开始,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就是那个地下,更别说兄长学画的时候才六岁,她六岁的时候妈妈也开始教认字了,但是同期的姐妹里,她是垫底的。
都是兄妹,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阿福把放下的画笔又拿起来了。顾氏笑够了,从苏治嘉怀中起来,重新站到阿福身边指点她画画。
苏景明舍不得破坏这样的温馨,直到阿福一副画作画完,他才是把坏消息放了出来。
“什么?这也太快了!”顾氏一听就急眼了。
苏治嘉忙给她抚胸口顺气,转头问儿子,“消息属实?”
“过几日,圣旨就要下了,”苏景明也很不开心,妹妹刚找回家,还没有稀罕够,就要被恶霸皇帝占去了。
国丧期间,民间禁了三个月的婚嫁,公卿之家一年不许宴饮游乐,顾氏以为可以多留女儿一年,哪知道新帝登基大典刚过去,二十七日帝王的孝期一过,就这么着急着娶媳妇。
一家四口,大概只有阿福心里有点甜,不过爹娘兄长都不太高兴,她就忍着没有笑,安安静静地当着乖女儿。
“当今后宫空虚,大臣们都催得紧,”苏景明心中的小本本已经记上了那几个闹得最凶的大臣,催着皇帝大婚也就罢了,竟然还催着皇帝选秀充盈后宫。很快这些人就会知道,得罪了锦衣卫头子,会有什么下场了。
顾氏忧心地一叹,她家女儿傻乎乎的,进了宫被人欺负了可怎么是好?
“妹妹早些入宫也好,”苏景明冷静得多,若是等到选秀后再大婚,皇帝身边多了新鲜美人,妹妹再回到皇帝身边就失去了优势了。见多了先帝的薄幸,苏景明并不相信现在这个皇帝拥有了后宫三千之后,还能一心一意对待阿福。必须早做打算了。
道理大家都懂,可还是舍不得啊。
等到从湖心亭回去萱草堂的路上,苏景明跟阿福落在顾氏夫妻俩后面,苏景明就把苏景如的事情同阿福说了。
听闻当年的好姐妹快要死了,阿福心里闷闷的,“我想见她。”拖了这么久,她们也该做个了断了。
再次回到西郊,阿福心情跟第一次来的时候已经很不一样了。那时候她对认亲还很忐忑,害怕会得到失望的结果,而现在她已经得到了世上最好的家人,也得到了光明正大站在心上人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