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棋燊一听,示意主簿记录下来,然后冷笑地对王元士说道:“事已至此,王元士你可有什么好狡辩的吗?”
王元士淡定地说道:“不错,王虎乃老夫义子,那又能说明什么?”
任棋燊冷笑道:“看来王元士你装傻的功夫很厉害啊,不过没事,本官告诉你,这事大了去了。王虎贩卖私盐一事,证据确凿,量你也翻不了天。王虎乃是你的义子,你敢说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除此之外,已经有被俘之人招供,他们乃是王家家仆,王元士,你又怎么解释?”
王元士说道:“王虎只是老夫义子,又不是儿子。义子所做之事,养父又如何规劝?至于他贩卖私盐,陛下都说了,此后再无官盐之说,王虎又怎么算得上是贩卖私盐?至于家仆,我王家家仆几近万人,出了几个败类,也是寻常……”
王元士风轻云淡的情,不仅把任棋燊激怒了,更是惹得王安石连连皱眉,先前以为他乃是从容认罪,却不料是死不认罪,好感顿时全无。
任棋燊怒极反笑,说道:“好啊,好啊,王元士,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吗?本官成全你!来人,呈上证物!”
金大郎见王元士还是如此风轻云淡的模样,心中暗暗敬服,心道:“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大人物,与我等是不同。换做了我,说不定早就招供了,也只是王老爷才能如此了吧?”
不多时,几名衙役把证物送到了公堂之上。任棋燊示意掀开用麻布包裹着的证物,众人的目光齐聚在那端盘之上。麻布一掀开,里面露出几架制式弓弩,吓得周遭百姓皆哗然。
王元士只是瞥了一眼,好似再没有兴趣看第二眼。任棋燊却误以为他心死了,冷笑道:“王元士,这人证物证俱在,你现在认罪,还能酌情处理。若是抵死不认,那莫怪本官按律行事了!”
金大郎一直望着地上那几架弓弩,又惊又惧。就好像后世的平民百姓突然见到一把真枪一样,第一反应绝对是惊怕的。这弓弩就是这个时代的枪械,属于严禁的军器,私造者被抓,绝对是死刑。
只是江湖草莽,根本没把《大顺律》当回事。不仅是制式弓弩,就连甲胄、长枪、朴刀等制式兵器,一应俱全。换句话,只要你有钱,不怕没人做这行生意。
王元士瞥了一眼那弓弩,不屑地说道:“这又能说明什么?老夫曾读过《大顺律》,上面只是说私造者死罪,私藏者不过抄家而已。老夫知道,王家已经被你们掏空了,老夫罪行已了,你们还想对老夫怎么样?”
这句话一出,不仅周遭百姓愣住了,就连熟知《大顺律》的任棋燊,也愣住了。王元士如此懂法,是任棋燊始料不及的。原以为人证物证俱在,王元士意图造反的罪名是逃不掉的。没想到王元士一番冷静应对,把他的招数全都化解了。
偏生大理寺又不是那些县衙,屈打成招也没多大点事。这可是天子脚下,任棋燊作为一个大理寺卿,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哪里敢罔顾法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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