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尘洹也知道,以飞鱼帮的强势,剩下的帮派,不是被吞并就是被打残。这个消息,对没有战船的禁军来说,有利也有弊。
水贼自相火并,卢尘洹乐于看到。可飞鱼帮一家独大的后果,也是很严重的。没有了互相掣肘,飞鱼帮为所欲为,无人能制。
禁军没有战船,就算有心杀贼,也飞不到梁山上面啊!卢尘洹作为厢正指挥使,这个问题还是看得比较透彻的。
“那为什么虎头坞,雪山会没有去帮青龙帮,难道他们不知道,这唇亡齿寒的道理吗?”卢尘洹非常不解,直接把最关键的问题,抛出来给那监察士。
监察士苦笑一声,说道:“卢将军,这虎头坞和雪山会要是有这种头脑,又怎么会打不过飞鱼帮?至于具体情况,我也是不知道。我们监察士没有战船,用渔船抵近观察,还要提心吊胆。即便想要渗透进水贼内部,也是问题多多。这伙水贼,排外能力太强了,不是本地人,没有清白的身底,混进去太难了……”
听到这,卢尘洹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别在我面前发牢骚。这是你们监察司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是剿灭不了这伙水贼,到时候圣上怪罪下来,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那监察士听了,颇不以为然。只是卢尘洹的职位比他高,不敢驳斥而已。该说的情报说完之后,他也没有逗留,说声告辞,拿起了蓑笠披上,便出了中军帐。
卢尘洹正眼也没看他一眼,心思全都摆在地图之上。梁山水泊方圆几百里,几座易守难攻的崇山峻岭已经被一一标注了出来。最为醒目的,便是梁山。
卢尘洹凝视着梁山与青龙山附近的水域,尽情想象着,今日的那场大战。是如何的惊心动魄。与人相比起来,宛若庞然大物的战船,两军对垒之际,以弓弩互射。然后两船相接,进行接舷战。霎时间,双方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双方战至黄昏,青龙帮才因为所有船只被俘。被毁,不得已旗舰逃遁……
当然,这只是卢尘洹自己的想象罢了。真实的情况,与他的想象,差别太大了。飞鱼帮击溃青龙帮,仅仅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便结束了战事。
青龙帮因为虎头坞、雪山会的临战脱逃而战意全无,那些个水贼又不是正规士卒,没有什么军纪,士气大受打击之下。根本无力抵抗。
本来就实力悬殊,青龙帮又失去了联盟,下场可想而知。飞鱼帮几乎不费力气,用庞大的战船,迎着细细碎碎的箭羽直接冲过去,立即冲散了青龙帮的船队。
飞鱼帮的战船一抵近青龙帮的战船,立即伸出了“钩拒”,这是一种两用的兵器,自春秋时,公输班(即鲁班)发明以来。一直被沿用。这是接舷战最好的兵器,当敌人的船只想要逃跑的时候,可以用“钩”的一面,勾住对方的船只。不让它逃跑;当敌人的船只想要抵近的时候,自己一方的力量又比对方小,不想进行接舷战的时候,可以用“拒”的一面,几十个人一齐用力,可以拒退对方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