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嫉妒起来,并不比一个女人弱。或者说,男人的天性便是如此,争强好胜。特别是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时,更是如此。刘琦从未想过自身方面有什么可强的,却自视甚高。满心以为韩凤儿与他是青梅竹马,便能抱得美人归。
可事实上是,如果韩刘两家不是世交的话,韩凤儿都不会拿正眼扫一下这等贵公子哥。除了显赫的家世外,这等贵公子哥还有什么值得显摆的地方?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除了时不时给地方治安带来些骚乱,祸害一下百姓之外,还能有什么作为?对于这种公子哥,韩凤儿是见一个打一个的。
看着愤怒与不甘等情绪交织在一起的刘琦,韩凤儿淡淡地说道:“刘公子,我们是不适合的。便是我答应你,你爹爹也不会让我入刘家的门,这一点,你我都清楚不过。”
刘琦又怎么会不知道?刘家乃高官门第,韩家家道中落,门第便不般配了。再加上韩凤儿不习女红,不读《女诫》,不工礼仪,如此“野蛮”女子,又如何会被刘琦父亲,刘同所认可呢?
“凤儿姑娘,若你答应我,我定会说服我爹爹,让你过门的!”刘琦情急之下,就想去拉韩凤儿的手。韩凤儿乃是习武之人,又怎么会被他这书生所偷袭到?轻轻巧巧一个闪躲的动作,便横移出了三步之外。
“刘公子,请你自重一些!”韩凤儿有些恼怒了。若她没有武功傍身,岂不是被占了便宜了?即便是江湖儿女,也没开放到那种程度吧,更何况她还是个正经的黄花闺女。
刘琦连忙说道:“凤儿姑娘,我是……”
“别说了,刘公子,请你死了这条心吧,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了。你我本就不同,你是书香门第,而我则是一个将门之后。文武本就殊途,何必强求呢。秋闱在即,你不去温习经书,却在为我一个小女子蹉跎光阴,值得吗?而你也有了妻室,我韩凤儿虽是将门之后,也不愿给人做妾。我的话说完了,你我今生都不要再见了,告辞!”韩凤儿说罢,转身就走。
刘琦突然明悟了:“难道你的心上人是个高官吗,凤儿姑娘!”
韩凤儿听了,脚步一顿,却没有再停下来。可这个动作进入刘琦眼中后,被无限放大了,刘琦以为她被自己说中了,心中腾起了一丝胜算:“凤儿姑娘,我刘家在朝中有人,做官是不成问题的,你不是喜欢做官的吗,我就去做官给你看!”
韩凤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不住回头说道:“绝了你的心思吧,现在圣上……圣上开始推行新政,你再想靠门荫、纳栗补官,想都别想了!”
“什么!”刘琦还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便是来年秋闱的事,也是听刘春说的。昨日他还躺在床上要死要活的,若不是刘春这个主意,恐怕他还起不了身哩。至于《大顺民报》什么的,那是官人才关注的,关他刘琦什么事?
如今听得这个消息,刘琦原本以为稳了的官位,突然间泡汤了。若是门荫、纳栗两条途径都行不通的话,他刘琦又如何才能做得了官?靠科举?凭刘琦这榆木脑袋,又如何在千军万马中搏杀出一条路来?呆立在原地良久,刘琦悔恨为何自己不早点来长安。便是早了一两年,恐怕都做上一个从九品的小官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刘琦两眼无地嘟囔了半天,连刘春到他身旁都不知道。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凤儿姑娘都回去了……”刘春躲在灌木丛中,见韩凤儿归来后才赶露头。沿路寻来,才发现刘琦呆立在这,连唤了好多声都置若罔闻。
再唤了几声后,刘琦才突然回过来,一把握住刘春的肩膀,一边摇晃一边大声喊道:“我要做官,我要做官!刘春,我要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