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玉也惊讶于洪祥式步枪的威力,可他还是不屑地说道:“当务之急,乃是如何寻找战机。耶律洪基有御帐亲骑保护,王统领你们不过二十余杆枪,如何能敌?”
王韶看了一眼杨文广,也发现他眉头紧皱,不发一言,似乎默认了杨怀玉这个说法。王韶知道,若是拿不出一些干货来,恐怕说什么都欠缺说服力。想到这,王韶立时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道:“老将军,小将军,那末将就斗胆说了。你们看,此处乃太子山上顶峰,往下看,滦河行宫、契丹大军的营帐皆能望见。一旦战事起,此处便是极好的观战台。末将斗胆预测,耶律重元定然会再次攻击滦河行宫的。”
杨怀玉丝毫不信:“王统领为何如此笃定?”
王韶说道:“耶律重元已反,便是有免死金券,耶律洪基又如何能容得下他?他除了拼死一搏之外,唯有远走大漠一途。可依耶律重元一党的行事风格,不达目的不罢休,有岂会放过这个最好的时机?便是只有一成胜机,他们也会孤注一掷……”
这番说辞,杨怀玉怎么都不信。倒是老于世故的杨文广听后,思虑了良久,深以为然:“王统领所言极是……”
王韶笑道:“想必此时,耶律洪基已然派人回上京搬救兵了。耶律重元只有几日能决定是战还是退。依我看来,耶律重元要是战的话,或许还有两成胜机,不战的话,必死无疑……”
杨文广听了这话,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杨怀玉大叫起来:“王统领,你该不是算命的吧,这你都敢断言?”
王韶笑而不语,杨文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说甚么浑话!耶律重元要是远走大漠,驻守在西北的宫帐军围追堵截,耶律重元他们缺衣少食,如何能持久?此际养精蓄锐,拼死一战,或许能扭转必败之局……”
“可王统领先前还说,只有一成胜机,如今怎么又说有两成了?”杨怀玉觉得冤屈,不服地叫起来。
王韶正待说话,杨文广已然抢先一步,叹息地说道:“儿啊,你怎么还没看出来?耶律重元得我们相助,胜机多一成又有何难?”
杨怀玉惊道:“我们真的要相助耶律重元?”
王韶连忙说道:“当然不是,我们要做的,便是坐山观虎斗。直到他们两败俱伤,方才是我等出手的时机……”
杨文广看了看王韶,又看了看杨怀玉,不由地微微一声叹息。这时,王韶继续说道:“此间寒凉,久立恐生疾患。老将军,小将军,我们还是下去罢,留些探子在此看着便成了……”
杨文广年老,精血不济,站立了这点时间,便觉得有些血气不畅。听了王韶的话,也点了点头说道:“也罢,先休整一番,马力都有些不济了。”